陈清也不是矫情的人,身在世俗,有些事情是无法超脱的,身边仅有良将,无法窥视天下、想登上王位,需要势,接势、造势,都要契机。
眼前郭家抛出了橄榄枝,正是一个契机,在天下乱世时,谁都有可能夺天下,唯独匹夫不能。
因为同理心,匹夫难以服众。
仅从身边的追随着,两个亡国将军,还有一个险些亡国的刀客,陈有义夫妇更是有难言之隐,自己的妻子霜儿出身风尘。如此身份如何号令群雄,天下人又如何服从。
袁绍与曹操,能力有云泥之别,天下人跟袁绍不跟曹操,让曹操费劲心力灭了袁绍。
而曹操仍不能称帝,只能挟天子以令诸侯。
陈清在起势前,想过提升身份这个事情,只是现在来的太早了,早到让他猝不及防。
当然还有个现实问题,郭家的女儿这么大人了还未嫁,会不会有难言之隐。
很多时候人造势,也会被势推着走。
翌日陈清进入合云郡,带着银子与借据,在雪银钱庄与掌柜的销账。
雪银钱庄看到这一份份的借据和陈清身后一车车的银两,他略微计算,昏厥过去。
秦良二得知此事,匆匆赶来。
他看到陈清这么多银子,脑袋也是懵的,问陈清:“这些钱可都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借据在这里,借你们的钱换的。”陈清把那些白绢拿给秦良二看。
秦良二看着上面借铜钱还银两的字样,脑子里将这两个月的事情过过闹,瞬间明白陈清这是在做什么,心里开始着急,不知道陈清白白赚了多少钱,翻动着白绢,越看眼睛越花,看到最后陈清的那一千两,怒气冲冲的把白绢扔向陈清:“陈清小儿,你敢害我!”
“秦爷可别血口喷人,这白银都尽数还你,又不亏欠什么。”陈清当作什么事都不知道。
“你!你!”秦良二手指指着陈清,又无可奈何,气到心头时,也晕倒在地。
这一进一出,被陈清套利几千两,这把白绢递上去,陈清无甚罪名,秦良二要么是监守自盗,要么是失察之罪。
等到秦良二醒来时,陈清还未走,他在等着销账。
掌柜的此时是擦着汗将这些借据一一销账,每划一笔,擦下汗珠,这次钱庄的银子即使涨了,也难以弥补这次的亏空。
“陈清你等着,郭松柏那个老糊涂看不清形势,我会让他明白与大司马做对的后果,只要郭松柏一倒,你,以及你那些野人都等着死吧!”秦良二气的还没缓过劲,说话还是断断续续的。
“秦爷,此事一过,你觉得大司马还会信任你吗。”陈清问道。
秦良二冷哼道:“哼,他当然知道是因为上官氏的手笔,并不会怪罪于我,只是会派更厉害的人来对付你们,到时候合云郡会因为你今天愚蠢的决定而鸡犬不宁!”
“秦爷说的对,留个庸才在这里大家相安无事,来个干臣是挺麻烦。但是干臣不会像秦爷这般嚣张跋扈惹人嫌呀。”陈清揶揄道。
秦良二明白自己落了下风,气焰难以压住陈清,他咬牙道:“陈清,卑鄙小人,你早晚有一天会跪在我面前求我的!”
陈清并不把秦良二当回事,不想再刺激他,说道:“秦爷,多说无益,还是消消气,去大司马那里交差吧。”
“哼!”秦良二帅帅衣袖,走出了雪银钱庄,登上马车,最后再恶狠狠的看了眼陈清。
算了整整一天,掌柜还请了两位帮手来,终于把这些单子算清楚了,陈清的玉珠还回,还多了一大批字画珠宝。
郭郡守的三千两早就还了,现在去送些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