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什么事你倒是说啊,我有两样怕的,一是怕口袋里没钱,二是怕老张叹气。你们不知道,每次我听到老张叹气,我的心就随之七上八下,十五十六的忐忑不安。”李有德一本正经的说道。
张超财所以这样叹气,当然是故意的,他这个人有一个习惯,每次讲话,总是喜欢咳一声或者叹一声,目的就是让别人注意他,等到别人注意了,甚至别人请他说话了,他便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开口。
不过,今天他唉气却是真的叹气,因为他想到填埋场要重新修改,想到要加建的那些净化设施他就头痛,修建没所谓啊,但钱去哪里弄啊。很显然,这次市里绝对不会给他一毛钱。
李常德也看着张越财说:“张局,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四个现在是难兄难弟,理应相信帮助相互提携抱团对外才行,否则,这一次我们怕是难以渡过去。张总是为建净化设施的钱发愁吗?我觉得相对于钱,兄弟我才是最惨的,板子我们是捱定了,钱是大家平分的,但是受责的却是我们兄弟,唉,他娘的这什么世道啊。“
“是啊,我们兄弟俩这次肯定要捱板子的了,甚至有可以连帽子都得丢了。所以,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我们四人不同协力,同舟共济,不共同进退的话,我敢保证,我们四个一个都逃不掉。”李常德接过话头说。
环卫局是环境卫生政策及具体业务的执行者,所以,无论是市里的垃圾没远走地面没搞干净,还是填埋场没埋好垃圾,都与他有直接关系。而平西镇是这次事件发生地,所以兄弟两都是事件的直接责任人,上面打板子首先就会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他说的是实情,同时,他说这话也是带着威胁的,意思是,各位哥们,有钱我们一起赚了,有女我们一起泡了,如果有事你们不一起扛的话,我的帽子掉了,你们的帽子肯定也戴不牢了。
“李镇李局,虽然这次事件有点大了,但有陈老板在上面照看着,也不至于掉帽子吧?我现在头痛的是,修整填埋场及净化工程的钱去哪里搞,唉,愁死我了。”张超财苦着脸说。
“工程可以垫资先干,但是垃圾一天没地方倒都不行,我现在真的头痛啊,明天垃圾拉去哪里?一天不拉垃圾,整个城市就变成垃圾场了。”李有德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旧的填埋场已做了封固,不可能再倒垃圾了,二十多公里外倒还有另一个垃圾场,但那是一个倒建筑垃圾及余泥渣土的场子,生活垃圾绝对不能倒在那里啊。
“李局,正常来说像龙乡这样的城市不应该只有一个填埋场啊,最少还得有一个备用的吧,就算不出这样的事,万一,在用的场地有其它问题呢?你怎么办?”城管局的陆崇武忍不住插嘴道。
“这个问题你得问张局,本来我们市有两个正式填埋场,一个备用场,但是……。”李有德看了一眼张超财,没继续往下说。
“历史原因,与我没太大关系。”张超财淡然道,其实就是他自己把钱挪作他用了,所以才会变成这个局面。
“哦,这样啊。李局,我倒是想到一个天然的垃圾场,此去十公里左右的小雾山有一个旧石场,采石坑非常大,好几米深……。”陆崇武想了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