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江定山和黄树声都飞快的往外打电话,江定山找的是石岭村委会的招万丰,说的当然还是钱的事。因为石岭村委的主任招万丰也截留挪用了收上来的土地使用款,也是几万块呢,如果被查出来捅了上去,几万块足够判刑了。
招万丰所以也截留挪用,因为他开了一个小石场,石场也是才开了两个多月,生意也是火得不得了,只可惜钱还没回来。
黄树声开沙场,招万丰搞石场,他们所以都动了代国土所收的土地使用款,当然是经过江定山默许的。江定山所以默许他们这样干,是因为沙场和石场都给他留了干股的。他一分钱没出,就帮办了两个许可证便拿一成的干股,凭什么?所以,当黄树声和招万丰提出挪用两个月的时候,他只能默许了。生意铁定是不用愁的,赚钱是肯定的,这些钱晚两个月交上来也是没有问题的,这些风险江定山都仔细算过才默许的。
如果没有范思成要钱的事儿,莫说晚两个月,就是晚半年交上来都没一点问题,但现在范思成插手进来了,江定山就慌了。
江定山所以掺和这些事,主要是因为余新民,若不是余新民的找他,他根本没想到这样赚钱。
村道硬底化需要用得最大量的是沙子石子和水泥,水泥没办法想,但沙子和石子这两种东西,在回龙镇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只要从河里捞上来,石子只要从山上挖下来粉碎了就行。本镇和附近的镇子,遍地开花的修路建房,只要搞到这两种东西就不愁卖,只要有这玩儿就等于有了钱,这是多么好的生意。
生意满世界都是,关键是看谁先发现商机又有办法掌控而已。余新民干了那么多年的经建办主任,虽然从来没成功的招过商引过资,但并不代表他不懂生财。他似乎对开矿情有独钟,钨矿开不成了,他便搞沙子和石子开采。
沙子在河里,石头在山上,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谁要开采都得办证,当然盗采也可以,不怕坐牢的话。这个证在谁手上?在国土局的手上。所以,江定山是余新民要拉结的第一人。
懂生财也得有成本,余新民没成本,但是他有脑子。他悄悄找到江定山,悄悄说了发财大计,江定山被说动了,不用自己掏成本,只需将开采许可证拿回来就有钱,何乐而不为?
而被余新民拉结的第二批人便是黄树声及招万丰,他们是地头蛇,让他们或他们家人当老板,不仅可以屏去了很多开采地的干扰,还可以让他们筹钱,他知道村委会这两年手上用钱,虽然不是自己的,但代收的钱,也是可以先借用的嘛。
有些生意,还是需要有人保驾护航的,特别是这种资源开发的生意,有事的时候必须有人帮忙说话。所以,余新民想到了一个同盟者,一个“战友”,本镇一把手的公子郭当阳。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告诉郭振声的,但是余新民认为,不管郭振声多正直廉明,一旦郭当阳有事,他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
在余新民的组织下,人有了,证有了,钱也筹够了,生意就在门口,无论哪个工程队修路建房,总得给村委会主任一点面子吧,所以,场子开起来了,货如轮转,天天印银纸,只是没想到,范思成突然要插手,可把这几个大股东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