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掩映,将郑汉明的身影拉的极长,一人一竿,有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不知是被郑汉明的气势所阻还是忌惮郑汉明手里的那根长竿,胡云林一行人在离郑汉明三五米的地方后站定。
胡云林看着眼前的郑汉明,果然是条汉子,尤其是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大家一起上,给我乱刀砍死他。”胡云林抽出腰间的长刀,指着眼前的郑汉明说道。
郑汉明双手持竿,双腿立好马步,以竹竿的尾锋点地,眼睛盯着来人的步伐,待来人进入到自己竹竿的攻击范围之后,郑汉明一扣竹竿,上前一躬步,竿尖直奔来人的喉头而去。
“咳咳咳。”冲在最前的一人满脸的不可思议,郑汉明的枪法并无花哨,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刺,竿尖就如鬼魅一般瞬间刺穿了自己的喉咙,郑汉明得手之后并无停滞,竿尖拔出后不光带起了血丝,还带走了那人的生机,那人双手抱着喉咙在地上打滚,发出如破风箱一般的惨叫。
一击必杀,黑衣人的攻势顿时一滞,一时间没有人敢直面郑汉明的竿尖。
“围住他,先去解决了他身后的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郑汉明的这一手可把众人都骇住了,要想将此人拿下还得费一番功夫,胡云林不得不调转枪口,朝李廷栋奔去。
可郑汉明岂会这么容易就对方突破自己的防线,立即改变了自己的打法,一竿竹枪或挑或扫,或刺或点,把窄窄的一个小胡同给守得如封似闭,一行人非但没能冲过去,反倒有几人被竹枪刺伤,倒地不起、
李廷栋见胡同口的郑汉明如同子龙再生一般,仅凭手里一根竹枪就让敌人不得近身,看着孤军奋战的郑汉明,李廷栋的眼眶里不禁涌出了丝丝泪水,若想逃走,以郑汉明的功夫,这一行黑衣人还不一定能拦得住他,可他毅然决然的冲了上去,把最后一丝活命的机会留给了自己。李廷栋此刻有说不出的悔恨,为什么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杀人了,救命啊。”一旁的小六子扯开嗓子开始大吼起来,想让周围的百姓救自己一命。可此时此刻,夜深人静,又有谁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挺身而出呢?
“走水了,救火啊,大家伙快来救火啊。”李廷栋突然反应过来,立即大声喊道。
“小六子,赶快跟我一起喊。”李廷栋对身旁的小六子吩咐道。
李廷栋的喊话开始起作用了,周围房间的灯开始亮了起来,开始是一个两个,后来是三五成群,老百姓们纷纷从家里跑了出来,追寻着声音的来源。
“哪里走水了,哪里走水了。”老百姓聚集在李廷栋所在的胡同,没有看到火灾,而是一场惨烈的搏杀。
地上躺着三五个黑衣人,有的已经开始浑身抽搐,想必命不久矣,有的是被郑汉明手里的竹枪刺穿,失去战斗力后倒地挣扎,胡云林没想到一个贫民子弟却有着军中的长枪之法,仅仅凭一杆竹枪就让自己这一行人如此狼狈。
郑汉明手里的竹枪已经被砍成几截,洒落一地,郑汉明手持长刀正跟黑衣人对峙,此刻的郑汉明已经不能用悲惨来形容,浑身上下十余道伤口,尤其是后背上的那一刀,破开了他的衣服,还留下了一道几寸的伤口,伤口两侧的血肉翻出,让人不忍直视。
李廷栋立即上前,扶住即将倒地的郑汉明,对身旁围观的百姓说道:“本官是太和知县,这伙黑衣人想谋杀朝廷命官,大家拿住此人后本官重重有赏。”
“我看谁敢,谁敢朝前一步,休怪我格杀勿论。”胡云林朝人群吼道
可胡云林忘记了刻他脸上正蒙着黑纱,老百姓们压根不知道他是胡云林,要不然以他平日的凶名,老百姓们还真不敢围观。
“老少爷们,在下是郑屠夫的儿子郑汉明,我身后确实是太和知县,这伙贼人想在咱们太和逞凶,大家能答应吗?”此时此刻的郑汉明强忍住一口气,对身旁的百姓说道。
“是郑屠夫家的大郎,我晓得他的,还去他家肉铺买过肉。”人群之中顿时议论起来。一个是本地儿郎,一个是蒙面杀手,百姓们立即站好了队,不知队伍中谁喊了一句:“去你妈的,敢到太和来欺负人。”
忽然间,一个救火的水桶朝胡云林一行人砸去,而后是两个三个,接着是数不清的家伙什如暴雨倾盆一般落在胡云林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