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狗,你不要太过分了!”一位身材瘦弱,皮肤黝黑,满脸愤怒地少年暴怒道。
“呵呵,刘黑子,我哪里过分了?”一名体格强壮,五大三粗的青年冷笑道。
“刚开始采茶的时候,你趁我不备,在我背着的筐子里面偷了几把鲜茶,我念你父母双亡的份上,就算了,没想到你居然三番五次地从我的筐子里偷鲜茶,现在倒好,明抢了是嘛?”刘黑子吼道。
“刘黑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将你掉在地上的鲜茶捡起来放到你的筐子里,你却说我要偷你的鲜茶,真是狼心狗肺。”孙二狗不屑道。“另外,我孙二狗身强体壮,摘起茶叶来,就算是查前辈,也得叫声好,难道我还会去偷你的?”
“孙二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颠倒黑白,真是有人养没人教的野狗!”刘黑子冲着地上啐了口唾沫。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孙二狗挽起袖子,缓缓走到刘黑子身前,目露凶光。
“怎么,你以为你从前干得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还少了,不是有人养没人教是什么?”面对威胁,刘黑子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啪!
一声脆响。
只见刘黑子横着飞了出去,空中甚至留有飞溅出来的血迹。
“啊……”刘黑子惨叫一声,倒在了一颗茶树上,将整个茶树都压折了。
“刘黑子,你就是嘴上的劲大,有本事你揍他啊!”
“就是,赶紧站起来揍他啊!”
“好歹你也是个带把的,居然被人一招撂倒。”
周围,不少采茶的青壮劳力都在起哄着,毕竟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大有人在。而这附近,恰巧没有荣家的雇工,毕竟物以类分,人以群聚。
“呸!”刘黑子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抹了把鼻子上的血,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指着众人骂道。“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不分青红皂白了是吗,他孙二狗敢抢我的鲜茶,就不会抢你们的吗?”
众人闻言,皆是一凛。对于孙二狗这个恶霸来说,众人皆是知根知底。父母双亡的他还有一个姐姐,据说长得十分漂亮,可却被郜天岩收为小妾,从此杳无音信,只留下了这个可怜的弟弟,跟着一帮与他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鬼混。
为了生存,他们根本不想着如何打工赚钱,从来都是只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你们这群麻木不仁的僵尸!”刘黑子不懈地看了眼众人。
而众人也都沉默了下来,各自忙着摘起茶叶来。
尽管他们大多数与刘黑子一样,都是认真干活的老实人,面对孙二狗这些恶霸,从来都是忍气吞声,当然,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也不在少数,可如今事不关己,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刘黑子,把你框里面的鲜茶全部给我交出来!”孙二狗威胁道。
“孙二狗,你不要太过分了啊,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刘黑摆出一副打算拼命的架势。
“他娘的,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孙二狗高高的扬起右手,就要对着刘黑子的脸狠狠扇去。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右手似乎被谁抓住了。
“混蛋,找死啊!”孙二狗恶狠狠地转过头。
“不知是不是和睦公厨饭菜吃的太饱,撑到了吗?”荣睦松开手,淡淡道。
“荣……荣大人。”孙二狗害怕得朝后退了几步。“刘黑子血口喷人,我只是想要自证清白而已。”
“孙二狗,你没皮没脸了是吗?”刘黑子怒道,指着身旁众人。“你们难道都瞎了吗,都哑巴了吗,还是都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话音未落,众人皆是低下头,默不作声地摘着茶叶。
荣睦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于这样这样一个结果他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这样的场景在书中曾被无数次生动地描写过,可能生在荣家太长时间了,荣景山对于荣睦的影响过于深远,以至于他渐渐脱离了普通人的生活。
可万山王朝,甚至是宗室王朝内,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并不是说很多人都麻木不仁,而是迫于生计,没有多余的功夫去理会这样的不公,尽管自己内心很清楚这样的事情,说不定在某天就会找上自己,但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至于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来说,他们的命运往往更为凄惨,所以才会在别人受到不公待遇的时候,兴高采烈的起哄,这既是对自己不公命运的一种宣泄,也是对有命运相似之人的贬低。
“既然你说刘黑子血口喷人,那你可有自证清白之法?”荣睦问道。
“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是刘黑子血口喷人,污蔑我偷他采摘的鲜茶,可你看他那么瘦弱,我这般强壮,又怎会去偷呢?”孙二狗昂首不服气道。
“孙二狗说的可是真话?”荣睦扫了眼众人。
“是真话!”一个身材比起刘黑子更为弱小的少年喊道。
“是真的!”其身旁同样身材的少年附和道。
很快的,周围不少人都小声附和着。
“您看吧,我说的是真的!”孙二狗趾高气昂。
“呵呵,真是有趣!”荣睦无奈地摇摇头。“既然诸位如此肯定,那么这事就此揭过,还望大家认真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