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当问天剑阁大小姐祁子瑾完成夜舟交代给她的事情后,得意洋洋又光明正大地赶回了问天剑阁。
在她想象中,父亲祁问天这回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兴许还会出门亲自迎她回来,并与自己道歉,留着老泪诉说着这么多年对她的漠视与照顾不周。
谁知等待她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只见祁问天正襟危坐,满脸严肃。待祁子瑾刚走进来,就将象征着剑阁阁主的玉佩扔到了祁子瑾的脚下,厉声斥责道:“你大胆!居然敢偷走我的玉佩,并以此号令剑阁众弟子为你做事!你居然敢背着我,与那样一个人合谋,助他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灭了忠义堂满门!祁子瑾,我问你,你是不是着魔了?”
祁子瑾闻言,鼻子一酸,十分委屈,不服气道:“爹,忠义堂与咱们绝交,还用假聘礼来羞辱咱们,本来就该灭。爹不感谢我就算了,为何还要还骂我?如今他们垮台,这中原武林不就是咱们问天剑阁的天下了么?”
祁问天:“是个屁!你真以为中原武林就咱们两家势力?你知不知道,忠义堂与咱们问天剑阁只是在明处的势力,暗地里有多少高手,你根本就不知道!忠义堂树大招风,本来能给咱们挡着,你可倒好,非得让咱们问天剑阁变得独此一家,惹人注目!”
祁子瑾狠狠地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不服气地说道:“爹爹的志向,难道不是这天下武林吗?我们问天剑阁,迟早是要吞并其他门派、成为天下第一大派的,怕惹人注目干什么?再说了,藏是不可能藏一辈子的,晚些还不如早些!”
祁问天站起身来,指着这个不肖女大声道:“问题是这取胜之法,若是光明正大也就罢了,偏又是欺骗人家女儿感情,然后在大婚当日暗中下毒、尽数屠戮!你以为天下间的英雄,谁会认同这等做法?你还以为给剑阁赚来了什么名声,呵呵,祁子瑾啊祁子瑾,你真是被人利用、愚蠢至极!我们问天剑阁更是名声尽毁,名声尽毁啊!”
祁子瑾想了想,仍坚持道:“这件事情,出自忠义堂的仇家——豫州夜家后人之手,外人又怎么会说起咱们呢。爹,我虽偷了您的玉佩,调动了一些弟子,但基本上都是偷偷摸摸地让他们帮忙的,并没有招摇过市、暴露人前,这一点上,您大可放心。而且整个过程,知道女儿身份的人,早就已经都被我杀光了。同时,我们还处处留下了阎氏山贼的线索。所以到头来,江湖中人一定会认为,罪魁祸首是阎氏山贼。就连夜舟,他自己都抛开了关系,我又怎么会冲到前面呢!外人一定不会怪到咱们身上来的。”
祁问天闻言,面色稍缓,重新打量了一眼祁子瑾,仍是摇头道:“话虽如此,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纵然没有招摇过市,难保不会有谁人看到,给说了出去。总之,你这孩子,可真是胆大包天,也不知像谁!一个女儿家,竟作出此等骇人听闻的大事,事后还脸也不红,心也不跳,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见祁问天言语有缓,祁子瑾得意地笑了笑,继而道:“爹,怎么样,您平日里到底错看我了吧,我就说我是能为咱们剑阁办大事的人。你看瑾儿的魄力,可还中您的意?”
祁问天长袖一挥,无奈地回到了座位上,道:“你这是狠戾,是蛮力,却非魄力。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子家,不想着找个好夫君,这么大了不肯嫁人,天天琢磨着武林大势,你累不累啊?”
祁子瑾听到这话,脸上一副颇为不悦地表情,反驳:“爹,女儿家怎么了,我照样比大哥强。您从小那般栽培宠爱他,他还不是跟个风尘女子跑了么?”
---------------第六十回反目(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