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绢上写的那些字晦涩难懂,拗口难读,比小和尚前世烂熟于胸的经文何止难懂千百倍,又何止难读千万倍,不过,当前世的小和尚,今世的晋元,结结巴巴,好不容易念完了黄绢上面的字迹之后,竟然从他的手掌心里燃起一点火星,眨眼之间,那张黄绢燃烧成灰。
正所谓,天书难懂,又有何人能懂,天书难留,倩何人又能留得!晋元和江白两个人眼见即便到手的黄绢,也还是会化为灰烬,不由得齐声发出长长地叹息之声,唉!
这一声悠长的叹息之声久久回荡在天际之间,就在这时,灵山小道士和蚌娘娘还有敖玉九公主,同时现身在树下,就在晋元和江白仓皇无主之际,蚌娘娘提醒道;“帝之下都,凌霄宝山,风马与牛,毫不相干,错、错、错,细想想,这两处绝佳胜地,真要是风马牛毫不相干,身处灵霄山的小道士,为何能够轻车熟路般地就找到这处神秘的天帝之所,又为何还要把我们夫妇四人带到这里来?
蚌娘娘的话音未落,就听敖玉九公主紧接着说道;“蚌娘娘说得十分在理,你二人要仔细听清楚,想明白,眼前之事,咋看起来,似乎是巧之又巧,怪之又怪,实则不然,其实,在灵霄山南坡飞来之道观里,我们四人被灵山小道士装作摔入桌子下面那处所谓的别有洞天之中起,就已经预示着,我们这一番要有一场奇遇,所以你二人应该立刻下树,跪下来祷告上苍,让苍天告诉你们,那快天赐黄绢,究竟要指引你二人去哪里,还要干些什么?”
岂料敖玉九公主的话音未落,就听蚌娘娘突然冷哼一声,然后伸出纤纤玉指,指点着灵山道士道;“哼,说了半天,我们还是被你戏耍了,说吧,道人,你究竟意欲何为,或者更直白一点,你要我们拿什么条件和你交换?”
听到蚌娘娘的话,敖玉九公主先是咦了一声,紧接着扬手,就听一声撕裂空气的尖锐之声响起,瞬间从那颗黑黢黢的树木上面,飞下来一根树枝,飕地一下子就到了半空中,就这功夫,猛然听到小道士呀地一声叫喊,然后就用尖细的生硬公鸭嗓子喊了句;“九公主饶命!”
小道士的饶命之声还没有落下,却见飞到半空中的黑色树枝,变成了一条黑色的绳索,弯弯曲曲来到了小道士的头顶上,小道士见状,立刻来了个懒驴打滚,没入了草丛之中,眼见得小道士不见了。
蚌娘娘见状,刚要舞动衣袖,却见晋元和江白双双飞落树下,恰好站在了小道士隐入身形的那片草从之中,而那条由黑色树枝变幻而成的黑色绳索,已经贴着那片草丛,上下翻飞,那消得片刻,就听草丛中又传来小道士尖细的声音;“哎呦喂,你轻着点,你绑疼我了!”
随着小道士那个独特的尖细声音,就见小道士被那条黑色绳索五花大绑地从草丛中给拽了起来,还没等敖玉九公主和蚌娘娘开口问话,却见小道士立刻嚷嚷道;“你们不够意思,枉费了我老人家的一片好心,还有一片大大地苦心,就凭你们胡乱猜疑,不识好人心这一点,从今后,不、不对,是从现在,此时、此刻,我跟你们一刀两断,咱们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小道士说完这番言语,立刻滚躺在了草丛之中,这时候,晋元慌忙上前,对蚌娘娘说道;“娘子,误会了,误会了,你们误会了这位道爷!”
江白也来到敖玉九公主面前,悄声对敖玉九公主说道;“娘子,你忘记了,我们刚刚吃进去的沙棠之果,此刻我们已经是彻底脱掉了那身臭皮囊,不信你看! ”
江白说完话,回身一指,果然在那棵黑黢黢的树梢上悬挂着从前的江白和晋元的皮囊,
敖玉听到江白的话,又看看树梢上挂着的皮囊,抿嘴笑道;“我们岂有不知之理,只不过我们是想逼迫这位灵山道士露出庐山真面目,好帮助我们修成正果。”
听了敖玉的话,江白不置可否,那边,却听晋元对蚌娘娘轻声说道;“夫人,命中若有终须有,命中若无还是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片刻呢,其实,那张黄绢上写的我已经明白了大概。”
蚌娘娘听完了晋元的话,立刻点头示意,让晋元附耳来到她嘴边,轻声说道;“你即已懂得,就不应该再耽搁了,难道你忘记了不成,山中方一日,世上已百年这句话了吗!”
晋元听了蚌娘娘的话,不免惊出来一身冷汗,如此算来,怕是回家还债和尽孝的时间都没有了,这却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他只好恳请蚌娘娘道;还请夫人尽快想出一条万全之策来,不然的话???”
晋元刚刚说到这里,却突然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了,晋元只好抬头朝发出尖叫之声的地方看去,他这一看,不由得又暗自发笑,却原来,敖玉九公主正在给他松开那条捆绑他的绳索,却不料,那位小道士一边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一边追赶着那条绳索,绳索朝上飞,他也跟着朝上飞,绳索落地,他就躺在地上,口中尖叫道;“你绑,你绑,我让你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