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娘娘见江流师傅问完晋元又问她,立刻回答说;“恕弟子法力不精,学业不纯,弟子只是演绎到了小和尚托生后的第十年,他的前世朋友空寂大师去探望他,他按着生前的约定,对着空寂大师点了三下头,接下来,就泛起了一片浓雾。”
江流大和尚听到这里,点头道;“这就对了,你且抬头看远方!”
江流大和尚的那句你且抬头看远方,不仅仅震惊了蚌娘娘,还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受到了震动,他们不约而同地,一起抬头看向远方,此时,映入他们眼帘的哪里还有桃花之源,哪里还有盛开的桃花。
但见眼前秋风萧瑟,满目枯黄,夕阳下,黄沙骤起,旷野中,模模糊糊有一团影子在晃动,等到那团黑影走近了他们才看清楚,一条崎岖不平的古道,道路两旁的树叶在秋风中纷纷飘落,渐渐地,在古道的尽头,出现了一匹黑色的瘦马,马背上驮着一个白面书生。
眼看着夕阳隐在了风沙之中,天色渐暗,马背上的书生不免焦急起来,荒无人烟的旷野,再加上风沙,哪里有人家呢,于是,他急忙策马疾行,眼见得风沙一点点小了,在暮色下,看到了前面有一条河流,遗憾的是和上面只有一座断桥,紧靠着河边有一户人家,再往上隐隐还有几户人家,
于是,书生翻身下马,牵着他那匹瘦马,试探着来到了断桥之上,靠河边的人家越发显得清晰了,书生双手作喇叭状,对着河边那户人家喊了起来;“有人吗?”
声音刚刚传到对岸,就见对面人家的门开了,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姑娘推门走了出来,几步走到河水边上对书生说道;“客官,河水不深,刚刚没过小腿肚子,你牵着马可以淌水过来。”
站在断桥之上的书生,听了姑娘的话,立刻低头下看,雾霭朦胧,河水湍急,似乎看不清楚,这时候,姑娘又说;“客官你牵马下桥,我领着你过河。”
书生闻听,慌忙答谢道;“姑娘如此热心,让小生实在是感激不尽,不过,此刻乃三秋也,河水冰凉刺骨,还是劳驾姑娘给我指点一下水浅可涉水过河之处,小生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说话的功夫,书生牵着他那匹瘦马,调头下了桥,等到他来到河边之时,却见姑娘赤脚挽着裤腿站在他面前,书生一时之间为之语塞,倒是姑娘很爽快地说道;“请客官跟着我走!”
于是,书生慌忙致谢,又急着脱鞋挽裤腿,这才跟着姑娘朝河水里走去,不料,他们刚刚走到河中间,那匹马脚下一滑,呲溜溜,把牵马的书生拽了个跟头,水不深,却很急,眼看着水流带着书生一路翻滚过去,就在这危机关头,姑娘奋不顾身,几步跃到书生跟前,伸手抓住了书生。
就在姑娘刚刚抓住书生之时,一股激浪掀了过来,把姑娘击倒在河水里,眼看着姑娘载倒在书生身上,两个人搂抱着又翻滚了几个跟头,幸亏被一块大石头给挡住了,两个人才算从河水里面爬了起来。
等到她们上岸的时候,那匹瘦马已经站在岸边等着他们了,姑娘看到湿漉漉的书生,对他说道;“客官,这里离最近的集镇还有二十里地,只有到了集镇上才能有客栈,你身上的衣服又都湿透了,我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走不到集镇上了。”
姑娘的话刚刚说完,就见书生身上一抖,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那匹瘦马也跟着抖动起身上的水珠,直到书生打完了喷嚏,才听书生说道;“真是万般无奈,衣服被河水浸得水漉漉的冰冷异常,再加上我为了赶路午间没有吃饭,所以!”
书生说到这里,打了个沉,看看姑娘,他见姑娘正盯着着他看,就鼓起勇气接着说道;“不知道姑娘家中是否方便,可容我暂住一夜,等到衣服干了,我明日再赶路。”
姑娘听了书生的话,很爽快地回答说;“只要你不嫌弃我家中窄小,尽管住,正好我还可以把你身上的衣服洗干净,晾晒干了。”
书生听了姑娘的话,慌忙给姑娘鞠了一个躬,然后说道;“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会照样付食宿资费的。”
姑娘听了书生的话,又看到两个人都十分狼狈的样子,就说道;“别说这些了,还是先进屋换下衣服再说别的吧。”
就在这时候,屋子开了,接着传来一个老婆婆的问话声;“秀姑,外面是谁呀?”
已经被河水浸泡得十分寒冷的书生,上下嘴唇打着颤,刚想回答,却被称作秀姑的姑娘抢先回答说;“阿妈,是个过路的客人,不小心掉进河里面了,我让他先在咱们家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