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小声哭泣着说道;“可是,是应该,可是,我没有啊!”
文娘的话声音很小,却让费精神听得真真切切,他心里说;“你没有,你没有钱,那好哇,这回该求我了吧!”
哪成想,文娘说完我没有,又大声哭了起来,这时候,费精神也想起来,应当给花肥猪报个信,事情又有了转机,想到要去报信,他也不免有些焦急起来,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要等到文娘答应他的要求,才能去找花肥猪,因为买棺木,办丧事,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费精神不可能不惦记。
偏偏这时候当事人文娘又高声痛哭起来,费精神眉头一皱,捅咕了一下身边的老婆,她老婆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急忙对文娘说道;“大外甥女啊,别哭了,看哭坏了身子,再说了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哭坏了眼睛可就不划算了,我看,趁着你舅舅在,就让他帮着你张罗你阿妈的后事吧,不管咋说他也是你的亲娘舅,再说了在县城里你舅舅也是很有面子的人物,由他出面,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就是那个花大老爷,也会给他三分面子的,我看你就先和舅舅商量给你阿妈办后事吧。”
文娘的哭声减小,过了一会儿只剩下抽嗒了,费精神咳嗽了一声说道;“文娘,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要想埋葬你阿妈,要想让你阿妈走得太平心安,你想没想过,没有花大老爷的帮忙是不可能的,先说,这房子是人家的,再说,你没有买棺木的钱,我也没有,怎么办,还有更为难的是,你有地方埋葬你阿妈吗,去了这些都不说,你个大姑娘家家的,你能抛投『露』面地张罗葬母吗,要我说呀,你就听我的,怎么样,只要你听我的话,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你就在家中披麻戴孝守丧即可。”
费精神的话说到了点子上,文娘听后又是悲从心生,于是,她大叫一声;“我的命为何这么苦啊!”
接着她就开始翻白眼,那样子又要昏过去,江白有了上次的经验,立刻掐住了她的人中,过了一会儿,文娘缓解过来,江白悄悄捅咕了一下文娘,文娘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想到了方才两个人在后屋里商量的办法,于是,低头看也不看费精神,只是嘟哝了一句;“你说该如何是好?”
文娘说话的声音很小,费精神的耳朵这时候却很管用,心里暗想,任你是多么刚烈的女子,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得乖乖就范,费精神很得意,但是,却装成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唉,按理说,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不应该管你这件事情,可是,谁让我是你亲娘舅呢,我还是不得不管,不过,咱们还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你必须按着我说的办,不能让我再次做蜡。”
文娘嘤嘤哭泣,不吱声,费精神的婆娘在边上说;“你不说话就是应允了,到时候我给你担保。”
这一对狗男女唱起了双簧,费精神见文娘没了主意,又来了精神,他又对文娘说道;“光你舅妈担保还不行,你不说话也得点一下头,这样我才能放心去给你办事情。”
这哪里是亲娘舅该说的话呢,再说了死者是谁呀,是他的亲姐姐呀,他却说成是给别人办事情,简直是混蛋到了家,文娘见费精神在『逼』迫他,一时间没了主意,亏了江白悄悄捅了她一下,她这才点点头,费精神见文娘点头了,立刻说道;“那好,我先借钱去给你阿妈买棺木,然后再找花大老爷商量用他家的房子办丧事的事情,顺便在从他手里买块墓地,你看如何?”
文娘恐怕上当受骗,不由得看了看江白,江白冲她点点头,此时的文娘心『乱』如麻,只有木然地按着江白的意思去做,费精神看到文娘点头了,小眼珠子一转,指着江白父女说道;“你们虽然是外人,可是,既然你们没走,又愿意留下来帮忙,那我就劳烦二位做个证人,空口无凭,咱们先立个字据,你们看如何?”
江白见费精神始终没怀好心,现在又要立字据,文娘只是哭泣,觉得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她就对着费精神说;“我作为朋友,理应帮忙,我想你作为亲娘舅的,难道就不能看在你死去的亲姐姐的面子上,伸伸手帮帮你这外甥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