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大汉南天柱转身,闪了一下脚,接着打嗝,喷出一口酒气,立定站稳,看看前面,又看看脚下,接着抬腿,故意迈开大步,朝楼下走去,竹制的楼梯,被他压得吱嘎吱嘎响,每落下一脚,楼梯都会沉下去,在弹起来,好悬,楼梯没有被压断,整座小楼却忽悠悠震颤起来,小二在他身后忙着喊道;“酒钱,砸碎的桌子钱。”
到楼下,大汉南天柱转身扔过来一块银子,踉跄着脚步,摇晃着硕大的身躯,推开门走了出去,小二在他身后又喊道;“喂,那条蠢汉子,你陪我桌子和椅子。”
赵阿大和张有旺一把拽住小二说;“压碎的桌椅钱算我们的。”
说着话,二人从褡裢里往出掏钱,酒楼里的人,围着晋晚生不肯散去,有的是崇拜他,有的是想看看他到底醉不醉。
晋晚生见大汉南天柱走了,立刻站起来,分开人群,大步流星走出酒楼,张有旺在后面喊;“晚生兄弟,你的鱼篓!”
晋晚生不回头,他身后的人,大声说道;“看,这才是英雄,一口气喝了两坛子老酒,脸不变『色』,心不跳,走路还是那么稳健。”
赵阿大和张有旺,跟在后面,一路狂追,终于撵上了走在前面的晋晚生,张有旺把晋晚生的鱼篓挎在他肩上,告诉他;“晚生兄弟,你的鱼篓我给你了背上了,小心别丢了。”
晋晚生看看他没说话,赵阿大抓住他的手问道;“你赢来的那只绿『毛』小乌龟呢?”
晋晚生还是看看他,毫无要说话的样子,张有旺说;“在酒馆里,那只绿『毛』小乌龟始终蹲在晚生兄弟的肩膀上,这一刻为何不见了?”
赵阿大说;“我没注意,是不是那只小乌龟趁『乱』逃走了。”
张有旺说;“难说。”
赵阿大看看晋晚生,晋晚生还是大步朝江边走去,到了江边,他来到自己的船前,解缆,上船,丝毫不差,赵阿大见状,问道;“晚生兄弟,能划船吗?”
“能,”一个字,回答得干净利索,赵阿大放心,举桨刺入水中,他要划在前面带路,让张有旺跟在最后面,两条船夹着晋晚生的船,前后呼应,免得他酒劲儿上来,坠入江中。
赵阿大划船前行,跟在他身后的晋晚生,学他的样子,木讷地举桨划船,哪料到,他手中的船桨,刚刚落入水中,他身下的那只小船儿,立刻像箭『射』出去那样,嗖地一声,蹿到了前面,足足超过赵阿大一箭地。
“妈呀!”先是赵阿大惊叫。
“哎呦!”后是张有旺叫喊。
“阿大哥,晚生兄弟咋了,那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赵阿大猛然醒悟;“你忘啦,他斗那条大汉,没有力气如何能行。”
张有旺猛划船,快出桨,好容易撵上赵阿大,喘着粗气说;“不对呀,从前的时候,我见他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还总是文绉绉的,蛮害羞的样子,今日里全都变了,全都变了,这是咋回事?”
“谁知道呢,自从他说他进到了那个什么桃花源,我发现他就变了,变得神秘了,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赵阿大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他还有很多话要说,碍于张有旺那个婆娘,他才没有说出口。
张有旺没有那些想法,他是看着箭一样『射』出去的小船发愣,心里想,我啥时候也能一桨划出去那么远,岂不是让那个婆娘高看我一眼,省得整天在我耳边啰嗦,正想到这里,他又看见晋晚生那条飞『射』到前面的船却突然停下不动了,赵阿大也看着前面的船儿不对劲儿,两个人立刻加快速度,划船前行,很快到了晋晚生船前,他们同时喊;“晚生兄弟!”
晋晚生坐在船上不回答,也不抬头,赵阿大急忙说;“怕是喝醉了,我过去看看。”
赵阿大把船紧靠在晋晚生船帮上,抬腿跳到了晋晚生的船上,他用手扒拉晋晚生,晋晚生抬头,傻傻地看着赵阿大,赵阿大问他;“晚生兄弟,喝多了?”
晋晚生嘿嘿傻笑,赵阿大问他;“能划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