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却见赵阿大举起手,指着前边不远处一个隆起的土丘说;“快看,前面有光亮!”
晋晚生他们顺着赵阿大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像似有一盏渔火,正一闪一闪地发出幽幽地光亮来,那两个拿着腰刀的差人见到有光亮,就急着说;“走,过去看看,要是有人家的话,说不定我们能凑合着过一宿。”
两个差人说完话,一起向那处光亮走去,晋晚生和赵阿大跟在他们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看着离那处土丘越来越近了,晋晚生悄悄对赵阿大说;“阿大哥,要留意,大江之中水怪和鱼精甚多,稍不小心就会着了那些个东西的道。”
赵阿大说;“料有差人在,我们可也不会白白被那些个水怪祸害了。”
话虽这么说,晋晚生和赵阿大还是提着十二分小心,跟哪两个差人朝那处渔火走去,等到他们走到近前的时候,才发现,土丘上竟然是一个老者,身穿蓑衣,戴顶斗笠,拿着跟钓鱼竿,身边放着一盏渔灯,正在低头垂钓。
在江边垂钓的人很多,但是,大多数是在早晨或者白天,虽说偶尔也有夜晚垂钓之人,但是,那毕竟是极少数人,所以,晋晚生就多了个心眼,他没有靠上前去,倒是哪两个差人,已经一边一个坐在了那个垂钓之人的身旁,这时候,晋晚生就听其中的一个差人问道;“老伯,为何夜晚钓鱼?”
听到那个人的问话,钓鱼老者既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回话,而是发出了嘘地一声,那意思是不让人说话,怕惊动了水中的鱼儿。
晋晚生从后面细看这个垂钓老者,发现他后背微微隆起,活像个罗锅,又像个直不起腰来的的驼背之人,最让晋晚生感觉奇怪之处的是那个钓鱼人应该抬头看看大家,可是,他却偏偏不抬头,就是不肯把脸『露』给他们看。
半生在滔滔大江中讨生活的赵阿大,和晋晚生一样,很清楚这大江里的神秘和稀奇古怪之事,对于江里的水怪和各路神仙更是多少知道一些,于是,他就没有上前和那个钓鱼老者搭腔,而是,躲在晋晚生的身后。
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钓鱼老者透出来的古怪之处,让晋晚生想到打渔人的一个传说,说是,这大江里有一种活了几百年的乌龟,想要修得真身,位列仙班,往往夜晚出来,幻化成人形,专门和打鱼人搭讪,趁打渔人不注意,把打渔人拖入水中,吸取打渔人身上的血『液』,获取人元和人的精气神,它们每吸取一个人的血『液』,即可获得一百年的修行,如果能够获取十个人的精血,它们即可修得翻江倒海的法力,可以和东海龙王分庭抗礼,上天也拿它没有办法。
晋晚生正想到这里,突然间狂风骤起,狂风中隐隐夹着一种血腥之味,本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只有江边上这盏钓鱼人的渔火,谁都会觉得,那盏渔火肯定会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吹灭,然而,让人奇怪的是,那风刮得越猛,那盏忽闪着的渔火却燃烧得越旺,眼见狂风吹不灭那盏渔火,却不料,天空中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紧接着一道闪电,闪电过后,骤然响起一连串地惊雷,闪电裹挟着惊雷,朝那盏渔火炸去。
咔啦啦,一连串爆响,一团火球,炸向那盏渔火,火球炸裂,狂风怒卷,两个差人被震翻到土丘之下,钓鱼老者无动于衷,胆大心细的晋晚生,觉得老者似曾相识,他挪步上前,却不料,狂风起处,晋晚生身形离地,飘了起来。
雷电闪光,声声爆裂,炸响在晋晚生身边,狂风刮起晋晚生,翻滚到了大江上,那盏渔火忽闪一下,灭了。霎时,钓鱼老者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水中,转瞬间,江中升起一根水柱,接住晋晚生,水柱渐收,晋晚生被水柱裹入江中,赵阿大和哪两个差人昏厥在地。
刷,一道白光,大江亮如白昼,闪电过后,炸雷击水,正是那根水柱升起的地方,江水翻滚,白浪滔天,轰隆隆,呜呀呀,怪叫连连,过了许久,江面趋于平静,风停雷收,闪电远逝,江水依旧,江天上繁星闪烁。
喔喔喔,远处,江岸人家的鸡鸣之声,隐隐传到了赵阿大的耳朵里,他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天『色』泛青,吁,一口闷气,从赵阿大胸中涌出,他翻身坐起,借着蒙蒙天『色』,四处寻找,土丘下,两个差人嘴啃地趴着,他走下土丘,弯腰伸手,拨动差人,嘴里呼喊;“差官大人,醒醒!差官大人,醒醒!”
两位差人被呼喊声惊醒,懵懵懂懂,『揉』戳眼睛,好一阵子才从地上站起来,天『色』大亮,完全清醒的差人环顾四周,突然间,脸『色』大变,他们几乎同时问赵阿大;“晋晚生呢?”
赵阿大回答;“我没有看到啊,我醒过来就看到你们二位趴在地上,所以,就上前叫醒了你们。”
闻听赵阿大的话,两个差人面面相觑,有倾,一位差人低头看看脚下,立刻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然后对另一位差人说道;“兄弟,晦气,晦气,你看到没有,咱们哥俩在坟头上趴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