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守谦知道真神喜欢吃活生生的刀鱼,才有此一举,他说完了这些话,站在门边上,眯缝着眼睛,想透过门缝朝里面看看,院子里到底都有什么,因为,不要说密室,就是这间院子至今也没有任何人进去过,当然也包括他,好奇心人皆有之。
司马守谦把脸贴在大门上,大门却连一丁点缝隙都没有,他又能看到什么呢,就在他把脸挪开大门时,院子里传来了低沉地说话声;“快把东西放下,你赶快告诉衙役,留下哪两个送鱼之人,半个时辰后你要升堂,却不要站班的衙役。”
司马守谦听说让他升堂,先是吃惊,接着又问;“敢问真神,为何事升堂?”
院子里的人说;“我要亲自审问哪两个送鱼之人,审问时,你坐在大堂之上,我躲在你身后的屏风后面,我让你问什么你问什么,我让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
“是”,司马守谦在大门外谦恭地答应了一声,又问道;“真神还有事否?”
院子里的真神说;“那两个人中有一个叫晋晚生的才是我要找的人,至于另外那个人,审讯过后,你可也要让他跟着一同前往。”
一同前往,去哪里?司马守谦虽然心存疑虑,但还是答应了一声“是”。
司马守谦站在门外,唯唯诺诺,生怕他的真神不高兴。
院子里又没了声音,司马守谦不敢离开,他知道要过一会儿师爷才会再说话,果然,过了一会儿,师爷才又说道;“切记,到了大堂之上,要好言相抚,俗话说哄死人不偿命,去吧,先和他们唠些家常,等我到了以后,在按着我的意思审问他们。”
司马守谦直到这时才离开了那扇大门,急匆匆来到了大堂前,接着收拢脚步,倒被双手,身穿黑『色』官服,头顶绫翅官帽,腰系玉带,踱着方步,一步三晃,好不容易到了大堂之上。
两个衙役,见县宰老爷驾到,立刻唬-威-地吆喝起来,心里却在想,近日却怪,审问犯人为何没有站班之人,堂威哪里去了。
只有两个人站堂的衙役喊威,县宰大人刚要发怒,猛然间想起这是自己安排的,就没说什么,而是迈方步来到公案后面,拿起惊堂木,举起来,要落下,却犹豫着放下了。
接着,县宰落座,他先看看堂下站立的晋晚生和赵阿大,见晋晚生仪表堂堂,身材伟岸,不像个打渔人,心里先有一分奇怪,又看看赵阿大,见他精瘦黝黑,身量倒是不小,就指着他们二人问道;“堂下何人?”
晋晚生傲立不语,“呼”地一声,一个衙役举起了杀威棒,高高踞坐的县宰大人眼看杀威棒要落到晋晚生身上,立刻想起了真神的话,急忙喝道;“住手,不得无礼。”
衙役一脸吃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身边的另一个衙役,正在给他递眼『色』,让他赶快放下杀威棒,这才极不情愿地放下了杀威棒,恶狠狠地看着晋晚生。坐在公案之上的县宰,呼吸间脸『色』变了三次,最后才『露』出笑模样,指着那个衙役说;“赐坐!”
衙役呆立,过了一会儿,才答应了一声;“是,大老爷。”
接着拿来两个凳子,放到了晋晚生和赵阿大身下,晋晚生见状,心中的恶气消了一大半,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赵阿大也学他的样子,坐了下去。
县宰大人重新发问;“你二人是那里人氏,以何为生?”
赵阿大心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抢先回答;“启禀县宰大人,小的是下湾村人,这位是张湾村人,我们都以捕鱼为生。”
县宰大人没有责怪赵阿生多嘴,点头微笑,说道;“甚好,你们捕捞的刀鱼味美肉鲜,实乃美味也。”
晋晚生此时已经消去了恶气,心里想,这还差不多,要想经常吃活刀鱼,就得和我们商量着来,爷爷高兴了,兴许会把那些膘肥体壮的刀鱼拿来给你,晋晚生正想到这里,猛然间却见高高在上的县宰大人的身子朝后面靠了靠,又回了一下头,接着对一个衙役说;“去后面给两位壮士把茶水端上来。”
两个衙役,一起去了后面,赵阿大还想推辞,晋晚生却觉得茶水来得正是时候,他渴了也饿了,正想着要喝水吃饭。
衙役刚走,县宰大人从公案后面走了过来,站在晋晚生面前好言相慰道;“好个英俊的后生,想必水『性』一定不错。”
赵阿大抢先说;“阿生兄弟的水『性』在这大江里他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县宰笑着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茶水端来了,两个衙役把茶水碗分别递给了晋晚生和赵阿大,县宰依然微笑,指着水碗里漂浮着的茶叶说;“此乃仙人掌茶也,只在深山幽谷,泉水之侧才能生长,此茶来之不易,壮士可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