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儿领命,立刻赶往东厂和锦衣卫。
屋外更声敲响,子时已至。
“请到玉带山,聚义台签到!”
许东仙双手交握,指尖轻轻敲打着手背,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玉带山,现如今的武林圣地,但其实整座山,不过都是自己名下的私产。
到自己的地盘上看看,总不过分吧?
竖日,清晨。
东厂和锦衣卫一同出动,将城门内外把守的异常严密,暗哨岗位一直铺到了京郊。
许东仙骑马等候在城门之前,身边除了白玉遮面的林雪儿外,还有十一位明显胖了不少白衣僧人。
“这些日子,实在是过于沉迷口腹之欲了,罪过罪过!”
无止坐在马背上,不停的口念经文,满脸都是追悔之意。
出家人本该四大皆空,无欲无求,奈何东厂的牢饭,实在是太好吃了,若不是被许东仙突然提出来,师兄弟几人都快在诏狱里住习惯了!
“无止大师,别总是念着佛祖,你也要多念念本督主的好,赶紧将小灵山的位置说出来,俞存剑还等着你们去军中报道呢!”
许东仙转头看着无止,轻笑道。
“阿弥陀佛,小灵山是清净之地,绝不能让许施主身上的俗气打扰,小僧宁可将诏狱的牢底坐穿,也不会说的!”
无止一脸坚决的说道。
“好,但你们以后再也吃不到斋饭了,但是大鱼大肉,酒水管够,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许东仙冷笑着说道。
无止闻言丝毫不惧,双手合十于胸前,郑重道:“尽然已入俗尘,沾染一些俗世之气又有何妨,佛祖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许东仙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本督主就放心了,反正你们这些天吃的斋菜,都是用鸡汤和荤油煨出来的,还担心会坏了你们的佛心,没想到大师已经看得如此透彻了!”
“你,卑鄙!”
无止抬手掐着喉咙,一脸震惊的看着许东仙,随即又冷哼道:“既然已经破戒,那就更无所谓了!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许东仙摆了摆手,淡然道:“既然大师如此决绝,我确实再无计可施,只好放你们离开了!”
“真的?”
无止欣喜问道。
许东仙点了点头,指着身前的官路说道:“本督主最近又得了罪一位的大宗师,有劳各位大师护送最后一程,要是到了晚上都无事发生,你们就以自行去寻俞存剑了!”
无止闻言,不禁缩了缩脖子。
这许东仙还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狠人,连大宗师都敢得罪,心里就没有一点敬畏吗?
如此怪物,恐怕佛祖都无法将其降服!
但早有承诺在先,从重获自由的机会又在眼前,无止还是点头答应道:“好!我们今日定会全力保护许施主!”
“一言为定!”
许东仙郑重点头,嘴角却露出的狡黠的笑。
一阵马蹄声传来,顾玉棠架着一辆遮挡严实的马车如约赶到,面带笑意的停在了许东仙面前。
“许督主,本王虽未见到你的礼物,但已经准备好了回礼,今日可莫要让本王失望啊!”
顾玉棠轻敲车门,笑着说道。
“放心,今日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许东仙自信一笑,策马率先前行,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赶至京郊千鲤庄。
预期之中大宗师,并没有出现,一路平安无事。
“所有人都在外面等候,请颖王殿下随我来!”
许东仙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随即命人打开千鲤庄的大门,将马车赶入了千鲤庄中。
马车停稳后,顾玉棠见四下无人,方才对车中说道:“出来吧!”
车帘撩开,一袭红袍走出。
兜帽下一张精致年轻,略带几分憔悴的面容抬起,双眸望着周围的景色,尽是感怀和激动,气色也随之好了几分。
直到目光落在许东仙的身上,一双秋水眸子忽的定住,稍显拘谨的问道:“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许东仙摇了摇头,说道:“无妨,散散心也能恢复的更快些,此处僻静安全,你也该将云家的事情,同我们好好讲讲了!”
红色兜帽摘下,失去一身武艺,被父兄当做弃子的云冰夏,再没了当初的骄横,一脸颓然的点了点头。
顾玉棠则是迫不及待的问道:“昨夜我便追问过,但你却只字不肯提及,现在可否让本王明白,云家所做之事,无非是起兵谋反,到底有和可怕之处?”
云冰夏苍白的双手紧紧攥着,低声说道:“三年前,一位十二岁的孩童在老仆的护送下来到云家,随身携带的种种信物,都证实那孩子的身份,是当年武宗御驾亲征之时,临幸民间女子所诞下的皇子!我父兄筹划多年,并非是要谋反,而是要诛杀暴君,还政与正统皇室血脉!”
“什么!”
顾玉棠闻言,顿时震惊无比的看向许东仙。
许东仙默默点头,轻声道:“早在陆鼎掌管锦衣卫的时候,便已经得知了武宗遗子的消息,并且经过暗中多番查访,反而更加验证了那个孩子的身份,却是大齐正统皇室血脉!此事若是不能一举镇压,正统皇子的身份一旦泄露,那些追思孝宗朝的老臣,以及对当今朝局完全失望的臣子,定会望风归顺,刚刚经过大礼议之争,勉强安定下来的朝局,顷刻之间就会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