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上官婉儿说道:“太后,我们派出宣旨的太监是事发之后第二天才出发的,后来太后还派了丘神绩带兵去追苏扬的家眷,可知道如今宣旨太监和丘神绩都没有回来,奴婢以为他们很可能已经······”
“二殿下肯定是在宣旨太监王芳前一步赶到了北疆,要么是二殿下夺了程务挺的兵权,要么就是程务挺投靠了二殿下,只有这两种可能!”
“至于丘神绩,目前我们没有收到消息,他很可能是在不知实情之下被二殿下解决了!”
武媚娘听完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丘神绩是奉了哀家之命带兵去追苏扬的家眷和太平的,以他们的脚程不可能快得过丘神绩和他的追兵,在抵达北疆之前一定会被追上,丘神绩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十有八九是在中途被人截杀了!”
思索片刻,武媚娘喊道:“来人,去宣魏玄同、刘袆之觐见!”
“诺!”
不久,魏玄同和新任中书侍郎刘袆之来到了仙居殿。
“臣等参见太后,太后万年!”
武媚娘抬手:“二位卿家免礼,婉儿,你给二位相公说说从北疆传来的消息吧!”
“诺!”上官婉儿答应,当即把李贤逃到北疆控制了程务挺手里的十万大军,还令苏扬在各地招兵买马、操练军队、筹集粮秣草料的事情说了一遍。
魏玄同和刘袆之一听,两人互相看了看,都没有出声。
人心隔肚皮,虽然他们站在武媚娘一边,跟着她篡夺了李贤的权位,但武媚娘与李贤毕竟是母子,亲生的,有事情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但是这种话不能从他们做臣子的嘴里说出来。
武媚娘看了二人一眼,似乎知道他们心里的顾虑,“说吧,有什么主意和想法都说出来,哀家恕你们无罪!”
魏玄同沉吟一下,上前一步叉手说:“太后,朝廷当立即宣布北疆的叛逆之举,宣布他们假借已驾崩的先帝之名行叛乱之举,如此可以率先占据大义,然后齐聚大军,委派一名大将率军讨伐!”
就在这时,一个鸿翎信使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大喊:“报——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大殿内的众人一听,心里都开始打鼓,难道是李贤在北疆已经举兵起事了?
只见信使飞奔进大殿就禀报:“启禀太后,紧急军情,英国公李敬业、李敬猷、栝苍令唐之奇、临海丞骆宾王、黟县令杜求仁、原御史魏思温、薛仲璋等人齐聚扬州,杀死扬州长史陈敬之,控制扬州兵马,释放州县囚犯、矿工等,给他们发放兵器铠甲,还招募工匠打造兵器军械,并向各州县发布讨伐、讨伐······檄文”
武媚娘脸色一变,厉声喝问:“讨伐谁的檄文?”
信使吞吞吐吐,“讨伐、讨伐太后的檄文!”
“混账、混账,拿过来!”武媚娘大怒。
上官婉儿连忙走下去把檄文接过转身走上阶陛交给武媚娘。
武媚娘接过檄文立即看起来,只见其上写着:“代李敬业讨武氏檄: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呜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帝后,识夏庭之遽衰。
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君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
武媚娘只看了一半,就气得胸口堵得慌,头昏眼花,当即脱口而出:“逆贼,这些逆贼······”说完把檄文摔了下去。
殿内官员大臣和太监宫女们吓得纷纷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