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就有“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的说法,依靠着“忠肝义胆,以身做盾,舍身无我,临危当先”的十六字奥义,八极拳成为了一门拳风刚猛暴烈的近身拳法。
前些年那部功夫电影《一代宗师》里面,就有八极拳的片段,周浩然当时看得也是热血沸腾。
尤其对张震以一挑十的打斗画面记忆犹新,觉得这个才是男人玩得东西,只是可惜他练跆拳道已经有些年头了,让他放下重修,显然不可能了。
因为八极拳一般都是由师父口传心授,所以在社会上能看到的时候不多,他却没有想到,在一个小小的安平中学里居然看到了八极拳,而且还是这个小子打出来的。
一个十七八岁的家伙,居然将八极拳打到了这个份上,这也太夸张了吧!
听着周浩然说出的那个名字,秦洛微微一愣,脸上多了一抹伤感的神情。
他从小身体不好,尤其在海上漂流的那几个月更是让身体本元受到了重创,后来在中餐馆打工的时候,总是不停地生病,直到遇到中餐馆门口的那个老头,他得身体才逐渐好了起来。
那个老头是什么来历,他也不清楚,只听中餐馆的老板说在他来之前,这个老头就已经在华人街待了很长时间了。
那个身上总穿着长袍马褂的老头,总是让他练练这个,耍耍那个,就这么一点一滴的,硬是把他身体调养了过来。
在那一年的除夕,老头喝着秦洛从黑市上买回来的二锅头,就着一小碟花生米,对着他说道:
“洛哥儿,这套功夫我就传给你了,也算是没有辱没先师。只是我怕是回不去了。以后你若有空,就把我的骨灰带回去吧。”
在那个万家灯火的夜晚,老先生用着他最后的精气神哼起了京剧。
“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
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我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我好比浅水龙被困在沙滩。
想当年沙滩会一场血战,只杀得血成河尸骨堆山;
只杀得杨家将东逃西散;只杀得众儿郎滚下马鞍。
我被擒改名姓身脱此难,将杨字改木易匹配良缘。
萧天佐摆天门两下里会战,我的娘领人马来到北番。
我有心出关去见母一面,怎奈我身在番远隔天边。
思老母不由人肝肠痛断,想老娘不由人泪洒在胸前。
眼睁睁高堂母难得见,儿的老娘啊!
要相逢除非是梦里团圆!”
老爷子的声音不亮,却唱得自有一番味道,让从来没有听过京剧的秦洛也听得入迷起来。
曲终人散,老爷子安详地走了,秦洛在他的骨灰前磕了三个头,便带着一小抔骨灰回到了国内,洒在了黄浦江上。
那里连着长江,进入长江,也就算齐全了。
老爷子教他打拳,教他做人,要是没有老爷子的藤条,只怕他早已经被华人街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带坏了。一想到老爷子耳听面命的那些日子,秦洛就觉得把八极拳用在这些人身上有些不值。
然而,就在秦洛恍惚的一瞬间,一道人影直接朝他袭了过来。
周浩然眼底带着一抹阴狠,你功夫好又怎么样,我这一脚的速度可是不慢,我就不信你还能躲得过去!
这一脚勾踢,可是他苦练了两年的绝招,一般要是踢中了,那种跆拳道表演里面常见的那种木板,可以一次踢断八根。
就在他凌空跃起,最为得意的时候,只见秦洛身形一摆,脚下一个挪移,直接朝他撞了过去。
八极拳——贴山靠!
只听“嘭”的一声,周浩然直接被撞进了厕所格挡里,秦洛直接跟了进去,脚下一带,将门关了起来。
周浩然鼻青脸肿地坐在马桶上,望着居高临下的秦洛,脸上第一次有了害怕的表情。
他满脸恐惧地看着秦洛,身体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不能杀我……杀人犯法的!”
“杀你?”
秦洛心中一阵好笑,这家伙的迫害妄想症也太严重了吧,况且这一次要不是他主动挑事,自己根本也不会出手。
秦洛从来都是抱着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的态度,既然你都把脸伸过来了,我要是不狠狠打下去,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
“你是打算怎么个躺法,和他们一样,还是我再给你来一套别的?”
秦洛指了指外面地上躺着的那三个男生,笑着对周浩然说道。
望着那几个身上沾满尿液的跟班,周浩然打从心底感到一阵恶心,他看了眼秦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
“能不能不挨打?你看,你也把我揍过了,我这脸上也都挂彩了,要不今天就……”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到秦洛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
“脖子两侧,血脉比较丰富,劲大一些,一个掌刀横切,就会晕过去。”
“眉心一拳,力量大一点,也能让人蒙过去。”
“耳根和下巴,只要一拳用力打正了,就算不当场晕过去,也得发蒙一会,这个时间想做什么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