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来的时候是在后半夜,虽然借着月光,但还是不甚清楚。
如今再来,方『露』白倒真发现了几分不同。
依旧是快没过腰部的杂草,因为之前下了雨,整个草地泥泞不堪,哪怕现在出了太阳,一时半会也不能把地给烘干。
草地上遍布杂『乱』的脚印,方『露』白细细看了一下,看这脚印一致的走向,应该是前两日他们过来救人留下的。
到底过了两天,方『露』白摇着头准备去仓库里面,却忽然看见脚底下有个亮闪闪的东西。
将它捡起来放在阳光底下,原来是个小巧的耳钉。
这个耳钉有些奇怪,不像是一般女孩子戴的可爱的图案,而是一个脖子断掉的鸟
细细摩挲这个耳钉,方『露』白出声:“时安,你过来看看。”
“啊?”正在草丛里检查的时安被点名后凑了过去:“这是什么……耳钉?但是这个图案有点渗人啊。”
如同时安所说,这个耳钉给人的感觉很不好。银『色』镀成的鸟体态修长,就连上面的羽『毛』都雕刻得无比细致。只是让人难受的,是那原本伸展的脖子就像被谁一刀切掉,红『色』的涂料仿若血迹,遍布全身,好似引颈就戮的天鹅。
“先收好吧。”方『露』白盯着耳钉看了一会,随后将它递给时安,“剩下的等回去研究。”
时安闻言,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把这个造型诡异的耳钉小心地放了进去。
越往里走,方『露』白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废弃仓库是被三米高的围墙围起来的,周围除了正门口的大门外,没有一个口子可以出去。
那日,他们小心潜入西郊,照理说不会被发现,那么绑匪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就算绑匪有所警觉提前转移阵地,为何要把作为人质的顾雯雯一个人丢在那儿?
从之前的那通电话来看,绑匪对于金钱有很大需求,如果是这样,那他更不可能丢下顾雯雯一个人跑掉。毕竟,留着一个随时可能说出自己身份特征的活口在警察身边时很危险的事情。
而且,方『露』白在绑匪的最后两句话里听出了极大地恨意,那并不是普通的,对于警察的嘲讽,而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恨,就好像……曾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一样?
方『露』白在仓库里查看,脑袋却从来没停下来过。
将这些说给时安听后,小姑娘皱着一张脸嘟囔道:“这么多不合理的问题堆在一起,就好像是故意被人扰『乱』的线——根本解不开啊。”
听到这些稚气的话,本来还笑着的方『露』白忽然顿住了。
方『露』白一把抓住时安:“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啊?”被拽住的时安有些懵,但是还是乖乖重复了一遍,“这些问题就像是被别人故意打『乱』了一样,完全没有逻辑可言。”
虽然和前一句不太一样,但是根本的意思没有变。
方『露』白看着白天里分外空旷的仓库,深邃的眸子闪了闪,『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走吧。”
转身的时候,时安还有些懵:“去哪儿?”
“和安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