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徐文长?”梅婧怡不由得肃然起敬。
虽然徐渭在官场上一直没有什么建树,但曾做过胡宗宪的幕僚,也算有很多人脉,尤其他在文学上造诣突出,多才多艺,在诗文、戏剧、书画等各方面都独树一帜,和解缙、杨慎并称为“明代三才子”。他还是泼墨写意画的创始人,书法大家,着有大量诗文,作为京城第一才女的梅婧怡对其一点也不陌生。
“文长公竟然是你的师公,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样一段渊源?”梅婧怡对这位老先生神往已久,但一直无缘相见,她另一方面也心惊于李家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当年陛下刚继位,由阁臣张居正主持国政,他对蒙古采取抚和的方针,师公对此很是赞赏,期间又通过居庸关赴塞外,经戚继光将军介绍,曾来辽东拜访我爷爷,在我家居住期间,曾收我父亲和我二叔为弟子,教授兵法,是以文长公是我师公,”李言蹊边走边说,伸手拉了梅婧怡一把,“当年我刚出生的时候,师公还旅居辽东,就以‘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一句为引,给我取了一个李言蹊的名字。”
密林的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身边男子的阳刚之气,则仿佛给了梅婧怡莫大的勇气,她突然开口说话了:“当初,我父亲回来告诉我,说他给我订了门亲事,对象是你,我是反对的,谁都知道你是京城出了名的声色犬马的纨绔,每天只知道遛狗架鹰,骑马打猎,我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但我觉得不应该是你这种人,就算不是出口成章的才子,也应该是稳重踏实的读书人。”
“我父亲很疼爱我的,但这一次却死不松口,我知道,这是因为他和李成梁将军达成了某种政治上的同盟,而我们俩就是维系这个脆弱关系的纽带。”
李言蹊淡淡笑了一下,“你如果不愿意,你和我说,我去和我爷爷那个老东西理论,别人怕他,我却不怕他。”
“你听我说完!”梅婧怡嗔怒的说道。
“于是我离家出走了,带走了小青和老周,我知道这是我父亲的默许,不然老周绝对不会甘之若饴的陪我离开京城,虽然我知道他偷偷的喜欢小青。”说着梅婧怡也笑出了声。
“可是天下之大,我应该去哪里?当时你已经不在京城一年多了,我知道你跟随着你父亲去了太原府,我鬼使神差,莫名其妙的决定要去山西,要见见自己的未婚夫,你好也罢,坏也罢,我一直都是听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要亲眼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你真的有传说中那么恶劣,那我宁死也不会嫁给你。”
李言蹊哂笑了一下:“那你现在见到了,是不是很失望。”
梅婧怡却没有接他的话茬,自顾自的说道:“我在酒楼中却听到那么多人说你的好,一个在京城大不一样的你,偷偷给店小二的娘治病,施巧法招募江湖好手为己效力,设擂台稳定治安,建粥棚施粥赈灾。”
“招募江湖好手可是在军中效力,是为朝廷效力,可不是为我效力哦。”李言蹊笑着纠正道,“你刚才说的这话可是朝中大忌,休要构陷我们李家。”
“你们李家在辽东做的僭越的事情还少吗?”梅婧怡也笑了起来,“不过听了你那些一桩桩一件件的好人好事,我心中又喜又忧。”
“为何?”李言蹊奇怪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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