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
随着五更三点的梆子声从街边远远的传来,渐传渐近,城门在两个守城力士的推动下缓缓地开启,接着绞盘转动,护城河上的吊桥也在缓缓放下。
城内的人一点也不着急,还在秩序井然的等待着,城外那些卖菜卖炭的人群则一窝蜂的涌到吊桥口,好像先进一步的人就可以瞬间将自己携带的货物全部卖光似的。
“小青,你去吩咐一下周大哥,让他把马车挪到一旁,让那些客商先过。”梅婧怡对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清秀小厮吩咐道。
原来那个跟随在梅婧怡身边的护卫姓周啊。
“是,小...公子。”小青差点说漏嘴,幸亏及时补救,然后低着头走了。
“王兄,你刚才说,你们也准备去介山?”梅婧怡疑惑地问道,他们不会已经发现我是女儿身,然后想对我图谋不轨,所以才会想去介山,到时山郊野岭,那陶不言的功夫又高出我那护卫许多,届时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梅婧怡不敢再想下去,脸色也有些发白,强忍着不露出任何异色。
朱鼐钧哪会想到这蠢女人竟然在一瞬间想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他喝了一口汤,解释道:“我兄弟二人就合计着的确清明将至,而新宁王在李府还要做客半月,我兄弟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趁着早春时节出来踏青一番,那天听到青台贤弟说要去介山游览祭拜一下介子推,正好介山我们也没去过,不如也去游览一番好了。”
李言蹊接过话茬:“当时想着如果在路上再遇到青台兄,那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没想到这还没出太原府,就在城门口偶遇到了。”
真能装,朱鼐钧在一旁低头吃东西,心里却腹诽着,你这狗东西装起来还像模像样的,还说什么偶遇,明明是你派人全城查找,找到了那丫头住的客栈,然后又问掌柜的打听好人家退房的时间,最后拖上我这个苦命的人陪你天还没亮就守在南城门吹凉风。
还信誓旦旦说什么你是风流浪子,这沦陷的还不明显?还不彻底?
你以为一碗头脑就能补偿了我受伤的心灵?不够,远远不够,起码三碗。
梅婧怡听闻之后,觉得这两位才第二次见面的兄台还是蛮真诚了,应该不会如她所想,脸色也就好看了些。
初春的早晨还是寒气逼人的,虽不像再往北那么朔风阵阵,但这春风还写着冬天不愿离去的不甘,不会像南方一样,春风化雨,草长莺飞。
但一碗头脑下肚,黄芪和羊肉这两种温性的食材辅以黄酒,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吃的酒足饭饱的几个人从小吃摊上起身,李言蹊和朱鼐钧皆翻身上马,而梅婧怡则走回了自己的马车,一行人验过路引,鱼贯出城,直往西南而去。
一路行来,渐渐出了太原城的范围,虽然不似荒芜,但总有几分凋敝,边塞的几个行省往往都是这样。
去岁的积雪还没融去,黑色的田埂将黄白相间的土地分割成了一块块,是融雪与黄土交融的圮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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