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国主,臣以为,此时颇有蹊跷,而且臣听闻,凶手已然抓住,当给乔府尹一个机会。”出声之人乃是刑部侍郎张密,昨夜江王世子找到自己,希望自己能够帮衬一把,看到今日朝堂之上的情景,自己也只能如此了。
“严爱卿如何看?”李煜也是拿不定主意,也不急着下定论,问问老臣意见再说。
“老臣以为,江宁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其中是非曲直老臣不知,当着江宁府尹来殿前自辩为好。”这严续身为宰相兼户部尚书,这乔府尹乃是户部出去的,不妨给个机会。
“游爱卿,你呢?”李煜看向游简言,游简言乃是御史大夫,统领御史台。
“老臣以为,江宁府纵容歹人,当严惩不贷,以儆效尤。”江宁少尹向佑乃是自己御史台出去的,自是算自己门下,本来此次就想为他争取府尹一职,不想功败垂成,如此机会,自然要下手。况且向佑离开江宁可是来府上拜别过,既然他不在江宁,自己自然无需担心会把他牵连进来。
“游大人,江宁府发生如此大事,并非府尹一人之过,少尹当同过才是。”严续一听,顿时知晓游简言之意,顿时想把他的门生拉下水。
“禀国主,这江宁府少尹外出公干,在我吏部报备过了。”吏部尚书徐铉出声提醒。
“既是如此,着江宁府尹来殿前自辩。”李煜倒是颇感有趣,一把火把当朝宰相跟御史大夫给拉下来打擂台,当真妙极。自己身为国主,就是要居中平衡,才能坐得稳。
江宁府衙距皇城不远,不消半个时辰,乔府尹就满头大汗的赶来,传旨的公公连银票都不敢收,说明形势严峻,恐怕今儿个没得好下场。
“臣,江宁府尹乔渊叩见国主。”乔府尹一进朝堂,赶忙大礼叩拜。
“乔渊,你可知罪?”李煜一见此人,顿时喝问。
“臣知罪。”乔渊不敢辩解,先认罪再说。
“哦,何罪?”李煜倒是有点讶异。
“昨夜城南大火,臣救火不力,虽逮捕了贼人,但是损失颇大,因此臣有罪。”乔渊倒是明白人,把自己的责任尽量淡化,又表明了贼人伏诛,也不算太大过失。
“禀国主,臣听闻,此事乃是帮会闹事。之前乔府尹对此帮会多有纵容,才酿成今日大祸,不知乔府尹对此可有解释?”御史刘岩当即出列发问。
“禀国主,本官食朝廷俸禄,断不会与贼人有所牵连。况且昨夜,臣亲自捉拿贼人归案,谣言不攻自破。”幸好自己做好了准备,不然就麻烦了。
“国主,不妨将贼人交由我御史台,详细追查。”御史大夫游简言说道,只要将人拿到手,有的是办法查个底朝天,这乔府尹也是在劫难逃。就算想让他再咬一两个人出来,也并非不可能,虽然不可能真的搬倒严续,恶心他一番也是好的。
“禀国主,昨夜臣连夜审问,贼人已然认罪。那贼人自知罪大恶极,恐受极刑,昨夜已然自尽。臣有罪!”乔渊伏地请罪。还是江王世子来得狠啊,昨夜就把那沈起浪给了结了,不然到了御史台手中,自己跟他恐怕都在劫难逃。
“呵呵,乔府尹,好手段呐!”刘岩对此嗤之以鼻,摆明了是杀人灭口。
“刘御史,本官疏于防范,却断没有手段一说。”乔渊自问,只要那沈起浪一死,就再没有足够的证据给自己定罪,唯一逃掉的知情人就是那个狗头军师言秋。江王世子自会去寻他,况且此人手中并无真凭实据,就算落入御史台手中,仅凭他一人之言,也难以给自己定罪。
“国主,此案已然明了。恶徒纵火,归案后为逃避罪责自尽。江宁府有失察之嫌,请国主定罪。”严续当即出列,拱手禀告。既然乔渊他们把手脚洗干净了,自己不妨拉一把,毕竟是自己人,也让那些人看看,愿意跟着自己的,断不会袖手不管。
“严相,此言颇有避重就轻之嫌。此案疑点重重,别的不说,昨日下午就有帮派之人于城南汇聚,何以江宁府丝毫没有反应?”严续既然亲自开口,能跟他打擂台的只有自己,游简言也当即不含糊。
“禀大人,近日府衙事情颇多,人手不足,有所疏漏,还请大人恕罪。”乔渊一看严相开口,就明白今日算是逃过一劫,但是这御史大夫也是不好惹的,当即小心回应。
“请国主圣裁!”
“请国主圣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