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舅舅的催促,颜朔微微一笑,说道:
“舅舅觉得这几万两都是被商人赚走了吗?”
皇帝不屑的道:
“不然呢,难不成他还会好心捐给善堂?那样的话就不是商人了。”
“此言差矣。”
颜朔笑笑,微顿后继续道:
“这盆花很有可能是从京城以外的地方运来的。那么路上护送货物的镖局,一路上供应这些人食宿的酒楼客栈,管道旁的茶肆其实都赚了钱。
再往下想,这盆花肯定不是商人直接采摘的,很有可能是从某个花农手里买来的,或许只花了几两银子,但这几两银子对于花农来讲可能是他一年的收入。”
皇帝听的入迷。
颜朔话锋一转,
“倘若我们禁止商人倒买倒卖这些花草,大不了他们换个生意去做,可是靠伺候花草为生的花农又该怎么办呢?
或许他们家里也有几亩薄田,但是在家里养上几盆花又不占用庄稼地,他们完全可以同时做,那么有了这份卖花多出来的收入,他们可能会多养几个孩子,说不定会把最机灵的孩子送去学堂读书。”
皇帝眼眸微合,似在脑海中构建颜朔描绘的景象,送到京城的一盆花居然经历了这样多的过程。
只是,想到那些每每赚的盆满钵满的商人,他就心气不顺,国库穷的没钱花,他们却富的流油,
“你说的有理,可是大头终归还是被这些商人赚走了。”
颜朔点头,
“不错,可是舅舅觉得他们赚到钱会怎么做呢?”
皇帝连想都没想,当即说道:
“肯定是穷奢极欲。”
“好,那就假设有个商人从中赚到一万两银子,他拿去享乐,要么是去最贵的酒楼,要么就是去布庄银楼玉器行添置衣物,侄子说的可对?”
作为拥有已婚男人的皇帝陛下,其实很想不合时宜的提醒自家侄子,这些人最可能是去逛青楼,娶小妾,不过想想至今为止被迫洁身自好的可怜孩子,还是咽下了嘴边的话。
颜朔只以为舅舅是被自己说的话折服了,胸有成竹的继续说道:
“不管这些钱最后花到哪里?都会有其他人因此而赚到钱,改善了生活条件。
事实上,大部分商人会不停扩张自己的生意,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他拿出其中五千两用来开设酒楼,那么酒楼需要请账房先生,还要聘请许多伙计。
而之前所说的花农家识些字的儿子就可以来当伙计,反过来又让家里生活更好。
除此之外,酒楼每天还需要购买大量蔬菜肉类,附近的百姓则可以把自家菜地种出来的蔬菜,院子里养的鸡鸭送到酒楼,同样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皇帝毕竟是学过帝王之术的人,他不像普通文人一样,觉得商人满身铜臭。
士农工商,虽然商人排在最末,但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四者缺一不可。
只是,他还有些在意商人比自己有钱,
“照你这么说,确实不能一刀切,但是就任由他们赚走所有的钱?”
“当然不!”
颜朔先是给舅舅吃了颗定心丸,随后才说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