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看着村民们高涨的气势,不禁怀疑他们怎么会连官府都不怕?
可是瞧瞧他们穿的这补丁套补丁的衣服,他在扬州这么多年,见过不少村里人,像他们一样过的这么穷酸的还真不多。
要是有依仗不至于过成这样子吧?
眼看着村民因为小小的一番话开始拿锄头,沈流连忙收敛思绪,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张大哥,我谁也不帮,就是说句公道话,人家是有钱,可是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可能愿意一百两一年的花这个冤枉钱。
我给你们说实话吧,他们家主子现在不在村里,都是一群下人,所以没法拿主意,才把我推了出来。
人家要是不愿意吃这哑巴亏,大不了多花些钱自己打口井,也就耽误十来天的工夫,你们觉得把人往死里得罪,最后吃亏的是谁?
而且吧,虽然我没看过人家的设计图,但是那么大的宅子,早晚肯定是要自己打口井的,不然也不方便。”
有的人终于面露畏惧之色,开始打起退堂鼓。
是啊,人家花上几百两,照样能在自家院里打出一口井,何必用他们的,有钱什么事办不到。
张有发等几个带头的人却不是这么容易动摇的。
他思虑片刻,说道:
“村子里就这一口井,吃水浇地全靠它。他们那么多人每天过来好几趟好几趟的拉水,这水位眼看着就低了。天气越来越热,大家都指望这井水浇地。如果他们再打一口,那不是一样抢了我们的水源吗?照样得给村里交钱。”
这话立刻让大家回过味来,纷纷叫嚷道:
“就是就是,水都让他们占了去,那我们田里的庄稼以后怎么办,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难不成都等着饿死?”
小小觉得这些人就是胡搅蛮缠,明明比土匪还可恶,却一副被他们欺负了的样子,好像他们有钱就成了错误一样。
沈流悄悄捏了捏小小的手腕,让她别再乱说话,开口问道:
“那张大哥,你直接说吧,需要再拿多少钱,我也好回去告诉他们,隔三差五的闹这么一出,谁都不痛快,还耽误下地的时间,不过这价位,我劝您悠着点,别真把人惹急了。附近村子这么多,他们也不是不能搬。”
沈流最后这话就有点不那么好听了,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们别把人得罪狠了,其他村子巴不得有这种好事呢。
就说蓝粒粒买地的钱,就够给村里添上几十亩的地了,人家买的还是大家本来就不想要的地。
可出乎沈流预料,张有发完全没有被威胁到,他的态度很是坚决,
“要么就一次性给上一千百两,要么就以后每年一百两,要是不乐意,那就搬走好了。”
沈流眼神怪异,他注意到有些人的欲言又止,显然他们的心并不齐,不然也不会发生之前那种偷偷去卖菜的事儿了。
不过张有发在村里的地位似乎不低,大家即使有不满,也没有当面拆台。
既然没的谈,沈流只好带着小小离开。
小小一路上碎碎念,
“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一千两,他们怎么不去抢,难不成是穷疯了!”
沈流附和:
“对,他们穷疯了。”
小小继续念叨,
“一千两,一千两都够在府城买个二进的院子了,他们知道怎么花吗?”
沈流继续顺着小小的话说:
“一群山野乡民,当然不知道!”
小小话头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