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大道理更会让人觉得厌烦,眼前的吕布让糜竺想起了童年时期不堪回首的记忆,那个一身破烂青衫的老先生也喜欢不厌其烦地向他阐述一些人生道理,总感觉自己智商沦为被人教导的无知孩提,恨不得撕破脸皮冲上去揍吕布一顿,奈何不怕书生嘴唠叨,就怕书生拳头大,看看吕布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糜竺又迅速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是正如吕布所说,他糜竺这辈子可能与皇亲国戚沾不上边。吕布递给他的这个聚宝盆,糜竺早已将沈万三的致富之道忘了个一干二净,满脑子都回荡着一句话,‘他不会要杀我吧?’
而这时的吕布,依旧自顾自的念叨着,从上古时期说到了秦汉时期,评判着每个朝代的缺点和弊端,从帝王的野望到人的性质,糜竺不可否认,他说得有那么点歪理。
“在别人的眼中,并州很富裕,这一点不可否认,但富裕的是你糜竺,是我吕布,你糜竺就算没有盐池的财力收入也是富甲天下的大富翁,而我吕布拥有着全天下最大的矿产,金银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无论是兵器战甲还是换成铜币和银子,这大汉没有人比你我更富有,但是实际上呢?并州富有吗?不,不富有。”吕布摇了摇头,抱起了吕贤,像是对糜竺说话,也像是对吕贤的说教,“评价一个地区是否富有,若是这么评定,对百姓来说根本不公平,这大汉什么人最多?你?我?百姓?不,是佃户,那是一个出身卑贱,终身为他人奋斗的奴隶,但是这佃户恰恰是天下最多的,并州富了,因为你一个糜竺就能够抵得上整个并州的百姓和佃户的财富总和,就算是一个很普通的走郎,也能抵得上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很普通的百姓,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分为三种人,第一种人是最底层的人,在这个时代叫做佃户,他们生活的目标,或者说他们全部的生活都是为了工作而工作,为了赚钱而赚钱,实际上只会忙碌一生到最后无钱可赚,子孙无房无田。”
“再往上,是百姓,他们的人身是自由的,但是也为了做官而努力,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做官,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这样的人生可悲,但又正是你我所渴望的,我建立科举制,是为了提拔寒门?因为你,荀彧,甚至郭嘉,他们的官职都代表了这个天下最上层的人群,所有人都在想成为这样的人。所以我想给他们一个希望,一个能支持他们活下去的希望,一个他们只要能坚持下去就可能会实现的希望。”
“主公,您到底想说些什么啊...”糜竺整个人都无语了,颇有种置身事外没他啥事的错觉。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吕布的说教,纯粹是针对他眼前这个未来的北晋帝王,吕贤所说。
不同于吕玲绮的天性野蛮习武,吕贤为人中正,天朝民族古往今来的优点仿佛集结于他一身,哪怕年龄尚小,却给人一种格外懂事的感觉,培养下一代,将自己的念头灌输给子孙,这是连吕布都抹除不掉的天朝式教育方法。
“你听明白了吗?”
吕布双手抓住吕贤的双臂,目光炯炯的看向吕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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