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先是一愣,旋即大喜,赞赏道,“好!就按照你的意见,下达政令吧!文若,就算是萧何复生,也不能与你媲美啊,此事,就由你全权负责。”
“主公过誉,荀某愧不敢当。”荀彧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被信任的热切,口中谦逊道。“主公,还有些事,要与主公报告。”
“文若请讲。”吕布话音刚落,忽然,一个小吏与门外喊道,“刺史大人!朝廷遣使者来下达旨意,请大人出去接旨!”
“哦?主公的封赏来了。”郭嘉狭促道,“看来,郭某也能混个官当当了。”
“让他先等会儿,我和文若商议完正事,再去接旨。”吕布浑不在意,挥手遣退小吏。
“主公,这是朝廷圣旨,不可儿戏,请主公正视,如若传出去主公怠慢上使,恐怕会对主公不利。”荀彧正色肃然,伸手做请状,沉声道。“至于荀某要说的事,无足轻重,请主公先去接旨。”
“恩,就按文若所言。”吕布点头,快步出了书房。
木栏走廊间,吕布穿行而过,入了正厅,正厅,也唤做议事厅,是处理政务,接见官吏的地方。
正厅里,一个锦衣玉带,面容苍白的宦官正捧着布帛圣旨,在十数位带刀侍卫的簇拥下缓缓走进大厅,面对着一群并州官吏的阿谀奉承,年轻宦官不苟言笑,眼神轻蔑,只是高声叫道,“武都县长吕布何在——?”
“上使稍候,吕布即刻就到。”丁原连忙上前道。
同时,吕布也进了大厅,年轻宦官一见吕布身姿威武,龙骧虎步,双眼一亮,捻着兰花指笑道,“想必这位,就是武都县长吕布了吧?着实英武,令本官敬佩呢。”
自秦汉时期,宦官就已是官身,至于咱家的称呼,是从明朝开始使用的。
这宦官一捻兰花指,吕布当时都快恶心吐了,书信中,吕布对十常侍毕恭毕敬,不代表他就能接纳宦官。那是因为不奉承十常侍,恐怕并州牧的官衔跟他屁关系都没有,就算他立下再大功勋,朝廷也会派别人来接替他的战果,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吕布才向十常侍示好。
“嗯?上使一路辛苦,还不为上使奉上些好处?”吕布强忍不适,给左右亲卫施以眼色,亲卫会意,连忙递给年轻宦官一包厚厚的布囊,吕布见宦官收下后脸上笑意更浓,连忙道。“请上使宣职。”
“嗯,好~”宦官‘妩媚’一笑,吕布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不光吕布作呕,就连其余并州官吏,脸上也不好看,都强憋着,不敢得罪宦官。
展开布帛,宦官大声宣读,“朕闻武都长吕布,并州别架丁原,驱逐鲜卑,光复汉土……特封吕布为并州牧,度辽将军,为朕牧守一方。封并州别架丁原,为持金吾,即刻回洛阳上任。朕闻鲜卑俘虏甚众,令并州牧,择其青壮,凑足轻骑三万,为洛阳禁军,不得有误。吕布,丁原,接旨!”
“臣,接旨,谢陛下厚恩!”吕布与丁原齐声道。
礼仪完毕,宦官细眼横扫了一圈,冷声道,“其余闲杂人等,速速退下,本官与并州牧有话要说。”
吕布当即会意,这是传来了十常侍的旨意,挥手遣散众多并州官吏。丁原见状,看向吕布的眼神中,带了一丝复杂之色,出声道,“奉先,你……?”
“丁公,你且先退下。”吕布温言道。
丁原自从见了吕布,就对吕布有一种介乎长辈与晚辈之间的情感,对吕布颇为看重,认为这人有栋梁之才,不料,吕布如今却与宦官勾搭在一起,心中大是不忿,甩袖愤而离去。
“奉先,我家主子让我告诉你,派去洛阳的三万轻骑,要安插好奉先的心腹,到时这支兵马虽然被何进与我家主子平分,但我家主子需要你的周转帮助,你可听得明白?”宦官笑道。
这里的主子,可不是值得汉帝,而是十常侍之首,张让。
吕布暗自冷笑,周转帮助?这张让,还真有那么点脑子,竟然知道勾结党羽,不过,倒是可以相助十常侍,让他得逞,诛杀何进之后,就算给张让上千兵马,又岂能是袁绍与曹操的对手?
吕布心生对张让的不屑念头,表面却毕恭毕敬道,“请回告你家主子,我会多抽调三百精锐,令心腹带到洛阳,到时请你家主子自行接管,不知这样,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