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宪,起来吧。”吕布目若雷霆,语气干净利索,冷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徒做妇人态,成何体统?某家奉太守之令,领为曲部司马,不日救援武都县,你可敢为先锋?”
“将军旄旗所指,万死不辞!”宋宪闻言大喜若狂,猛地跪地叩拜,纵声呼喝。
“你等可愿为我部下?随布征战,驱逐胡虏,你等可敢?”吕布再问。
“万死不辞!!”众人振奋,伏地大喊。他们等这一天,等得太久。
一时,众人呼喝,声震军营。
少顷,三位骑着战马的曲部司马领着一队士卒纵马而出,刚要喝骂,见是吕布,纷纷相视苦笑,其中一位身矮体胖的曲部司马面容黯淡的出马,面容笑意,拱手道,“见过吕兄,今奉家主之令,交割兵权。”
此将就是方曲志,虽万般不愿,但家主之令,不可不从。
这兵权一交,方曲志就成了光杆司令,虽是面带笑意,可这笑却尽是苦涩。
“哎,胡兄默哀,到时某派一队兵马送与胡兄。”柴峰强忍笑意,安慰方曲志。
“同送一队兵马,哈哈,今有奉先去救援武都,真是武都之幸也。”胡元抚掌大笑,可心里却庆幸吕布这厮终于滚蛋。“本将先在此贺喜奉先,奉先功成之日,必定飞黄腾达,升官发财。交接完毕,请奉先出兵罢!”
“奉先,是你叫的?”吕布终于开口,语气犹如腊月寒冬,冻彻心扉。
胡元大惊,只觉脖子一寒,却是方天画戟正架于颈上!再看吕布,见吕布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平静,目似寒霜,冰冷逼人,乍一看,犹如择人欲嗜的猛虎,当真是天生虎眸。
这才恍然大悟,前几日听闻吕布变了性,待人以礼,没想到…都他娘骗人的啊!
他还是他,恣意妄为的杀神吕布啊!
“吕大哥饶命,吕大哥饶命啊~!”胡元连忙祈求。
“布到此,非是接管方曲志之兵权,而是接管你三人的兵权。”吕布语出惊人,引得胡柴二将顿时怒气冲天,面如黑炭,方曲志倒是无所谓,反而有种幸灾乐祸的笑意,吕布却不管三人如何,吩咐道,“宋宪,进兵营,将所有人都聚于练兵场,有事宣布。”
“喏!”宋宪见此情况更是大喜,这兵营之中的兵卒,可都等待着吕布为将的那一日呢!
见状,胡柴二将面如死灰,柴峰壮胆呵斥道,“吕布!你这么做不怕太守大人怪罪?”
“这是太守大人放权与我。”吕布嘴角泛起一抹邪笑,诱导道,“这军营中的兵马,都归我管辖,而家族中的两千私兵,则归你们管,你们,不早就厌烦了这种兵不由将管的日子了吗?这两千私兵,必会对你们言听计从,怎么?不满意?那便罢了,我这就通知太守,让各大族换个人来替职。”
两世为人,吕布的每句话,都恰好切入了三人的心窝,恰得心意。就像是前世买衣服砍价,恰巧说中了对手能接受的底线,自己获取最大利益,也容不得他人不就范。
三人吭哧吭哧,却也不再说话,拱手告退,返回各自营帐,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军营中讲究令行禁止,不出多时,吕布就在广阔的练兵场等到了这三曲兵马,共计一千五百人,各个悍卒,目露凶光,少顷,吕布点卯完毕,无一人缺席。
这一千五百人的姓名都印在吕布记忆深处,都是少时玩伴、邻居、乡亲,自是熟稔。
吕布居在中央,一千五百悍卒众星环伺,吕布将方天画戟持在掌中,纵马往来驰骋,挨个观看,见此军虽羸,却不弱!当为强军,不禁大喜,不过,更令吕布欣喜的,是……
“高顺何在?”吕布勒马,目视一人。
那人穿什长军服,虎背熊腰,身高八尺,细目长眉,面容黝黑,闻言立即拱手道,“高顺在此。”
“你我也是旧识,我命你为屯长,领五十人,为随某陷阵,有死无生,你可愿意?”
“喏。”高顺行了军礼,只是脸上分不清喜怒。
“从今往后,你等为某部下,某自不会亏待你等。倒是你们……”吕布直接开门见山,也不与众军絮叨,猛一挥戟,纵声呐喊,声若惊雷,震惊四野,“胡虏屡番犯境,烧了你们村庄!杀了你们亲人!抢了你们娘们!掠了你们粮食!我吕布只问一句,尔等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