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和玉凤来抵鄂州,看到丐帮子弟频繁活动,已料定不日将有大事发生,是以两人静观其变,相机择事。
眼见丐帮大会日近,刘风见到陈舵主时常夜出,遂即悄然跟踪,他发现其与一个高个之人在密林下商谈着什么,因为距离太远,又加之星月暗淡,是以刘风亦并未认清此人的相貌。
但从其衣着和陈舵主对其的态度上看,其人是朝廷中人。刘风细细思量,丐帮大会怎么会与朝廷有所牵扯,其中必有缘故。所以他倍加留心起来。
一日陈舵主召唤刘风前来,让他到城中的和记药铺取药,顺便将一封书信交给掌柜。刘风转身而去,他看了看书信,想起了前日夜晚密林的那一幕,便找到号称圣手书生的张子义,让他将书信拆阅。
他给了张子义十两银子,这火漆铅熔的封口处理极其不易,若稍有差池,便会让人瞧出其中的破绽。是以张子义拆信不亚如履薄冰。一颗颗汗滴从其额角流下,将他的衣衫浸润。
信在小心翼翼下取出,刘风看到信,脸上变了色。原来这是魏忠贤写给高清义的保举信,信中许诺只要他率丐帮归顺朝廷,就可以被封为镇远将军。其他投诚之人,也可予以擢升。
刘风惊愕了变天,张子义见他脸色大变,心知此信也是事关重大,他遂推了推还处在梦幻之中的刘风。
刘风告诉张子义,这是奸贼魏忠贤写的密信,若是传扬出去,必遭到老贼的报复,且连累家人无端受到祸殃。
张子义一听之话,连连叫苦,抱怨刘风将他的好端端的生活打乱。刘风却不为然,他历数魏忠贤欺君害民的罪行后,又给了张子义二十两银子,让他远赴他乡,另谋生路。
张子义也素知魏忠贤的丑行,是以他将刘风的密信拓印了一份,又将原信封好,交给了他。刘风小心收好,将银子交给张子义,张子义却分文不取。
待刘风走后,张子义通知母亲,妻儿,分路往泰州而来。邻舍之人看到张子义行色匆忙,只道他是有急事出去,况且铺子又未曾关张,谁也未曾想到他会逃走。
不过这件事情被街头的一个无赖刘三瞧了个清楚,起初他也并未将怀疑,但见其妻带着儿子,其母蹒跚远远跟在后面,接着又是张子义跟了出来。他觉得这事蹊跷万分,店铺虽未关闭,却是掩人耳目之举。
想通了这一点,刘三如获至宝,他狗癫一样闯到了府衙,守门军士将他喝住,抓住他的衣领给了他一个耳光。刘三被打得眼冒金星,只感到两脚陷空,如踏深渊。
半晌的功夫,刘三倚在门口才缓过神来,军士指着他说道:“不知死活的宵小,竟敢到府衙乱闯。
刘三捂着疼痛红肿的脸,告诉军士,他有要事来找知府丁大人,军士不以为然,他眯着眼睛对刘三说道:“你这个无赖能有什么事,还不赶快给我滚。”
这刘三见不到丁大人,立刻使出了无赖本性,他提着破钵一样的嗓子,立在门旁大叫大嚷。这时一名近卫走了出来,对这名军士大吼道:“你让他在门外嚷嚷什么,丁大人正有要事相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名军士吓得肝胆俱裂,他连连辩解,声称自己已经驱赶了刘三,无奈他过于无赖,竟然扯着脖子乱嚷。
近卫走到刘三的面前,用犀利而凶狠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刘三看到他手握刀柄,郁结于胸的怒气渐渐迸发出来。
这刘三面对近卫,却丝毫没有胆怯之意。他知道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只有通过亲卫军士,才能可能见到知府。
他来到亲卫的身边,镇定自若的将张子义出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亲卫细思之下,也觉得其中有太多不符合常理之处,遂领着他去面见丁知府。
亲兵敲了敲门,在内厅与丁知府的密谈的田尔耕,躲到了屏风的后面。丁知府传唤亲兵,将刘三带了进来。
刘三见到丁知府,双膝跪地,磕头犹如捣蒜,对丁知府大拍一番马屁。丁知府眉头一皱,端着盖碗茶,慢条斯理地说道:“刘三,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府没有时间跟你穷耗。”
刘三遂一本正经地告诉丁知府,圣手书生张子义逃走了。丁知府一听,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掷,怒气随着茶水飞溅起出来。他对刘三说道:“好你个刘三,专干些无事生非的事情。那张子义并无作奸犯科,他何以要逃走?”
刘三告诉丁知府,张子义的母亲身体有寒弱之像,常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如今她竟然不顾危险,尾随着儿媳出了城,这不是举家逃走吗?
一听之话,丁知府将刚才的亲兵唤来,让他到张子义的家中去瞧个究竟,并询问左邻右舍,看看他与什么人有过接触,另外派出散骑出城沿路追击,务必要将张子义一家抓回来。
刘三看到丁知府有所行动,他嬉皮笑脸地说道:“丁大人,我揭发有功,您是不是给小的些赏赐。”
丁知府“哼”一声,把手一挥,一个仆人拿着两锭银子来到了刘三的面前,刘三一面称谢,一面将银子揣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