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追魂掌的阵痛,让张剑枫时时感到死亡的恐惧,自己的生命拿捏在别人的手中,半点不由自己,他思量着如何才能驱除身上的掌伤。
田吉是个狡猾的人,他始终不和张剑枫接触,即使是在这指挥使府内,张剑枫也见到不他的面,如此一来,张剑枫就别想再打偷药的主意。
他已陷入绝望,张怀善的出现,又令他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像一个落入水中,乱抓水草一样,不肯轻易放弃任何一个拯救自己的机会。
他在窥视了张怀善离开之后,施展“浮萍踏影”的轻功,纵身一跃,上了府中的屋顶,然后放缓脚步,紧跟张怀善的身影。待到四下无人,
他“嗖”的一下,跳了下来,轻灵地落在了张怀善的面前。
张怀善见黢黑的夜色下,一个黑影飘然落在自己的面前,着实吓得不轻。张剑枫也知道自己莽撞,可是实无办法。他小声地向张怀善致歉,然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因为事先存义已有交待,这粒药是要交到张剑枫的手中的,如今他不请自来,正好了却自己的心事,所以张怀善未及细想,从怀中拿出另一粒药丸交给了张剑枫。张剑枫见药丸并非瓶中取出,且是一粒孤丸,心中略带犹豫,可是一想张怀善与自己素未谋面,且是一个郎中,所以他二话不说,将药丸吞下。
张怀善见张剑枫吞下了药丸,心中也是暗自高兴,他告诉张剑枫要运功调息,这样有助于药效的发挥。
张剑枫点了点头,施展轻功消失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张怀善交了差,回去向存义等人告知此事,黑夜中的一双眼睛,却将他的一举一动,瞧得真切仔细。
存义得知张怀善将两粒药丸送出,但是却没有得到白展鹏的消息,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但是总比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要好。
张怀善告诉他们,自己会想办法接近白展鹏,赵青去和玉凤向他表示谢意,然后让他早些回去休息。张怀善告辞而去,存义等人也是俱各安寝。
待次日天明,张怀善打开铺门,却见陈二牛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张怀善见他神情紧张,忙询问原因。陈二牛悄声告诉他,府上有个重要的囚犯昏晕不醒,让他立刻前去看看。
张怀善对伙计廖贵说了一声,然后跟着陈二牛出了药铺,直奔指挥府。
到了府门口,张怀善却又不敢进去,陈二牛问他为什么裹足不前,张怀善告诉陈二牛,因为那个田大人已有吩咐,不让不相干的人,随意进出。
陈二牛拉着他的衣袖,告诉他,此番请他前来诊治,正是田吉的意思。
张怀善这才与陈二牛进了府,见到田吉之后,田吉又是用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张怀善瞧了一会儿,然后他告诉张怀善,要用心诊治,
出了差错,他休息活着离开指挥使府。
张怀善听了连连点头,田吉“哼”了一声,命人拿出一块黑布,蒙上了张怀善的眼睛,然后让人领着他出去了。
张怀善被侍卫牵着走,眼睛又被蒙住,他只感到自己天旋地转,双腿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过了一阵,他只感到一股阴森之气,袭扰全身,料想自己下了地牢。
接着就是一阵沉重的开门声,张怀善眼睛上的黑布,被侍卫摘了下来。
侍卫对他说道:“你去看看那个白衣的人,记住别乱说话,只管瞧你的病。”
张怀善看了他一眼,连连应承。侍卫命狱卒开了牢门,张怀善走了进去。
他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双手双脚被锁铐在立柱之上,身上满是血红的鞭痕。他揭开少年的衣服,见少年的伤痕青黑,且有脓血渗出。
再看少年的嘴角,苍白干裂,没有一点的血润之色。
张怀善验看了一下伤口之后,对侍卫说道:“这个人身骨强劲,呼吸均匀,想来问题不大。只是他的伤口因为接触了地牢的浑浊之气,所以才导致溃烂化脓,他应该是因为脑子发热,所以昏晕过去了。
侍卫哼哼两声,瞟了一眼张怀善,然后用骄横的语气说道:“你既然是郎中,问诊开方是你的事情,却来问我做什么?”
张怀善告诉侍卫,要给白衣人开些退烧理气的草药,再清洗处理一下的他的伤口。
侍卫一听,将张怀善叫了出来,他要去请示田吉。是以张怀善和他走出了地牢,转而又来到了田吉这里。
田吉点了张怀善的讲述,表示会有人全力配合他,让他用心为此人诊治,绝不可以出现纰漏。
张怀善又是像先前一样,蒙着眼睛再次被带到了地牢中。他所需的草药和水,都随之被拿了进来。
张怀善趁着诊治之际,将药丸偷偷塞进展鹏口里,然后开始为他清洗伤口,敷上化瘀消炎的草药。又在狱卒的帮助下,又针石疗法为他诊治热症。
一阵忙碌之后,张怀善已然是满头大汗,而展鹏面上的气色也渐现红润,侍卫看到他的嘴角微微翕动,料想白展鹏很快就会醒转。他又开始哄撵张怀善,领着他回去向田吉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