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景顾勒到底还是没等到大闸蟹来,外头苏合泰带头儿起哄呢,且嚷嚷着外头喜宴都快用完了,还不见新郎官出来,怎的这样急的,怡亲王差他们来,便是景顾勒已然宽衣了,也得抬出去吃酒去!
外头闹哄哄的,也不知是谁喊的,还扬言要冲进去闹洞房呢,映娆哪儿受得住外头这样的话,忙起身去里头躲了躲,以后以五福晋的名头该怎么招待人便怎么招待人,今儿可是不成的。
“来了来了,急什么!”景顾勒笑着迎了一声儿去,追着映娆也进了里间,压着声儿好嘱咐一阵儿。
“外头尽是浑人,你可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是今儿高兴了些,平日里还都是规矩的,爷出去同他们吃酒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夜深了你只管早早的歇,不必等爷的,若是怕就叫丫头进来陪着你。”
映娆点头,这会子竟不舍得叫人走了,见景顾勒这便要出门儿了,映娆还紧追过去,臊着脸香了人一口,景顾勒摸着自个儿沾了胭脂的脸,可彻底迷糊了,也不知怎么出的门儿,被人打趣了也不知臊了。
隔着一道门,屋外的爷们儿起哄笑闹着,屋里的映娆也臊着张大红脸,且等着人都走了,她这才透了气似的,紧忙叫丫头进来,先换了这身儿厚重华丽的喜服,又洗干净了脸,乖乖的又用了膳,等着景顾勒回来。
这外头一闹便是到半夜了,且都四更了景顾勒才被陈进忠几个给背回来,他今儿是新郎官,又总和自个儿福晋腻着不出来见人,自是要罚的。
一开始便先是三杯酒,席间来了不少德高望重的,除了宗亲,连几位御前老大人都过来讨一杯喜酒吃,景顾勒不能不敬着,一杯酒接一杯酒的灌,些个小辈便更不留情了,就这苏合泰和吉布哈几个还给景顾勒挡着酒,这一场下来尽没个清醒的。
唯景顾勒还勉强撑着一丝清明,被陈进忠几个奴才放到榻上了,景顾勒睁了睁眼,大着舌头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的,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映娆,拉着映娆的手,便是映娆想给景顾勒擦擦脸擦擦身也不许的。
这擦脸更衣的活儿到底还是陈进忠来做的,然他还没给自家爷收拾完呢,景顾勒到底还是吐了一遭儿,得亏跟前儿奴才们端着痰盂给接着呢,不然又得收拾半晌儿。
屋里酒气冲天,自然不好闻,然映娆丝毫没有嫌弃,心中唯有心疼,紧忙叫人将先前置备好的醒酒茶端来,亲自喂了景顾勒,又给景顾勒解了衣裳松快着,执扇给人扇着风,好一会儿景顾勒才恢复了些,脸上和脖子上的红才消下去了不少。
瞧着人半迷半醒的样子,映娆也不舍得将人叫起来再吃点儿什么了,只劳烦陈进忠端来壶温水来,她好半夜伺候景顾勒吃茶。
两个人年纪小些,便也没什么嬷嬷来专门教了房里的事儿,这会子叫人收拾景顾勒了,挪到了床榻里侧,且赶了人去,映娆便也耐着羞躺着人身边儿,看着人近在咫尺的脸,映娆还觉得自个儿做梦似的呢。
九月里还留着些秋老虎,景顾勒吃了酒只觉得热,前半夜都没踏实过,一会儿觉得热蹬了被子,一会儿又皱着眉嘟囔着渴,映娆任劳任怨伺候着人,都没敢合眼,就怕景顾勒哪儿不舒服了。
到了后半夜,景顾勒这才算是彻底睡熟了,映娆便也才跟着安心睡了去,然惦记着一早还得入宫见公婆呢,映娆忐忑着也没敢睡熟,且听见外头打更的声儿她便醒一醒,寅时便叫人跟前儿的丫头进来伺候梳洗了。
“流萤,伺候梳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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