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里还有好一堆折子等着四爷批呢,日日守在她跟前儿像什么样子。
四爷无比幽怨,小格格嫌他约束的厉害,不叫他时常守在跟前儿,偏他还好奇小格格同后宫女眷干什么呢,他一边忙于政务又一边听苏培盛将小格格如何快活,心头着实更幽怨了些。
不过除了心中略有些酸涩之外,四爷对年甜恬便尽是心疼了,眼下阿哥们分了班,原一天只要上一节课的,如此每四天课便可歇了三日去,可眼下却是不能如此清闲了,即便将两个班的课岔开上,年甜恬也多是一上午不得闲,从卯时开始,一直到辰时末才得歇。
只这般忙活了约莫四五日,四爷便觉小格格似是清减了些,不过宋太医中间儿给请了平安脉,直言娘娘的身子康健,便是如此忙碌也并无什么不妥,四爷这才肯叫年甜恬忙着。
如此教授阿哥们的课业还不够,佛拉娜又闹着回宫了,求皇阿玛和皇额娘给她作主,她要和额驸合离。
小两口去年冬月里才成的亲,眼下才过了整半年,竟是过不下去了,四爷直言佛拉娜胡闹,这合离怎好随意挂在嘴上,小两口过日子总有摩擦,且互相多包容多忍让,怎会过不下去呢?
再加之四爷一问佛拉娜跟前儿的嬷嬷,这才知佛拉娜竟是同额驸打了一架回来的,眼下额驸都不敢出门儿了,脸都被佛拉娜抓伤了几道子。
四爷一听这个不由得更恼,他原还担心额驸会不会对佛拉娜不好呢,谁道额驸还没怎得呢,佛拉娜竟是先欺负额驸了,还将人家脸给挠花了,这如何是正经家教下养大的孩子,更别说佛拉娜身为公主,更是不能如此失态了。
“怎得你欺负了额驸还要皇阿玛和你皇额娘来给你做主,咱们便是天家也不能这般不讲理的,你叫外人如何看你,如何看宫中的规矩,如何看皇阿玛?”
四爷忍不住训斥了一声儿佛拉娜,佛拉娜更是委屈,当即便哭了出来,她能打了额驸直奔回宫求皇阿玛作主,且全凭着一口怒气,谁道皇阿玛竟连原委也不听她说,直先训斥了她的不对,这可叫佛拉娜委屈坏了,险些不想活了!
“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便是和硕公主嫁了人也不值钱了,只能是旁人家的媳妇,依着皇阿玛的话,女儿在外受了委屈竟是只能忍气吞声,连反抗一丝也不能的,这日子且还有什么盼头!”
且看佛拉娜如此哭闹,四爷又是气又是觉得心软,偏又不知原委,心中便全剩下急切了,险些发火儿叫人将佛拉娜跟前儿伺候的大小奴才都拉下去打板子,这是怎么伺候的公主,竟叫人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这父女俩一个二个的脾气都算不得好,唯年甜恬在中间调和着,这才叫佛拉娜边哭边说出来了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