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宴,四爷没怎得醉,只是微醺罢了,还饶有兴致地拉着小格格去街上逛了逛,年节里没有宵禁,眼下外头正是热闹的时候呢。
花灯叫人从宫中带出来了,年甜恬提一个不算完,也不怕人大老爷们儿上街提这个嫌臊,偏叫四爷也提一个去,二人欢欢喜喜的逛了最是繁华的棋盘街,走一路买了一路没用的小玩意儿。
中间还瞧见猜灯谜的了,年甜恬少不得拉着四爷凑凑热闹去,虽是不稀罕那奖品,可这游戏却是有趣,一帮子人比着赛,过程可比结果好玩儿。
年甜恬一贯喜欢这个,可偏她还总猜不出来,且别看她平日里还算聪明的,可也不知道怎得,就是在灯谜上犯迷糊,想想以前小时候的趣事,年甜恬现下还忍不住要笑出声儿呢。
四爷边替小格格猜边问着人:“不过是猜个灯谜,怎得这样高兴?烟火都不及你笑脸半分,爷都快无心去猜谜了。”
四爷惯是会说好听话哄人,眼下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呢,说点儿什么便被旁人听去了,四爷倒也好意思说这话,且看旁边儿那姑娘,听得脸都微微红了,年甜恬颇不好意思的轻轻锤了锤四爷,且给人解释了去。
“就是想起来小时候的事儿了,约莫是我六七岁的时候吧,我那时候又爱玩,这猜谜的水平又不成,小摊我看不上,专往这大摊子里钻,参加这彩灯谜一回便是半两银子,猜一回不成,店家换了一批再猜又不成。”
“可把我气得轴劲儿都上来了,光是在这灯谜摊子上便花了二十多两银子了,压岁钱都花完了也猜不出,得不了那最漂亮的灯笼,末了弄得人店家都看不下去了,想将那灯笼送我,不过是一两银子能买到的物件儿罢了,我且都花了这般多银子了,没什么不能给的。”
“可我偏不乐意白给的,我一恼,叫家丁把哥哥们叫来了,还不让人店家走,街上都没人了也要陪我猜全了,末了实在没法子,还是哥哥们悄悄伙同店家出了一批极其浅显的谜语哄我猜,这才算如了我的意。”
“这般闹腾着,弄得那店家来年都不敢在同样的位子摆摊了,又换了另一条街去,后来叫我找着了,他还大呼,年家姑奶奶!饶了小的吧!小的想了一年也没什么简单的谜语可出的,今年已然不摆灯谜摊子了,小人只卖灯!”
“此后他竟年年买灯了,再不摆灯谜摊子了!就是不知这些年如何了?自成了亲我便没再光顾过他的摊子了。”
年甜恬绘声绘色的讲着,直叫四爷笑得险些岔了气,对比着他小时候,简直太无趣了些,着实没什么可玩的,好不容易出宫建府无人约束了,可他那时已然长大了,不爱玩儿小时候的东西了,没遇到小格格之前便一直这般无趣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