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们字迹风格各异,洒脱的、中庸的、俊秀的、、、、、别说六个人一同考教了,便是六十个人,臣也信俞大人能将阿哥们从中认出来,便是不论这个,且看谁的字迹最为娟秀,便也能大概率猜出是娘娘的,毕竟女子比男子纤细孱弱些,腕力自然稍有逊色,字迹便也不重。”
能打趣万岁爷自作聪明的满场也只有张老大人了,生怕万岁爷兀自气恼,俞老大人忙又补充了些个,赶紧的实话实说,便是实话难听万岁爷也定然不会计较,可若是尽说好听的了,反倒要惹得人不喜。
“正如张老大人所说,臣等确实是认出诸位爷的字迹了,故而刚刚才有此一说,臣等原确实循着旧矩,总觉得女子在学问上定然不成,可瞧了娘娘所作文章,这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便是想挑毛病都挑不出来的,故而臣等打心底儿的敬佩娘娘。”
“不仅是度数之学,且看娘娘学问,请娘娘来教授阿哥们四书五经理论古今也是绰绰有余的,尤其是最后一篇为民生,其角度新颖,臣自认融贯古今,也未曾见过同娘娘一般的视角,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内容精彩纷呈,文辞丽藻叫人目不暇接,合该叫诸位阿哥们熟背下来。”
四爷虽是以前总跟着张老大人读书,可都是在上书房用功的,自是听过俞老大人解文论道,自也知道俞老大人的秉性,这么些年来,他就没听俞老大人如此赞溢推崇过谁,给阿哥们评文章,最好的评语也不过一句“尚可”,眼下什么好词儿竟是全给了小格格了,着实叫人好奇这得是做了什么文章,以至于叫诸位阿哥们背诵的程度。
一时间众人目光都聚集在年甜恬身上了,可叫年甜恬臊得不轻,她哪儿知道自个儿的本事这么了不得,不过是比人有了些超前的眼光罢了,这事关民生也不过是论最基础的衣食住行,哪里当得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微微福身,年甜恬忙对俞老大人客气一句:“大人实在谬赞,本宫也不过是总结前人,拾人牙慧罢了,着实当不起如此夸赞的,也并不觉能比得上诸位大人的学问,只是能许本宫教了度数之学便已然叫本宫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生怕不能为人师表,着实当不起旁的教导之责。”
俞老大人原还不屑于跟姝贵妃探讨文学呢,只觉得女子合该相夫教子,若叫他跟一女子为人师,他只觉得受辱,可眼下却是不同了,娘娘是个有大才的人,若是只叫娘娘相夫教子,那真真是一大憾事。
只恨娘娘不是男儿身,若为俊才,定为宰辅。
俞老大人敬重有才之人,眼下对着娘娘,那规矩真真是丝毫不差,字句间尽是敬意:“娘娘切莫妄自菲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合该是臣等,臣为人师表半辈子,自视甚高,先前对娘娘颇有不敬之意,还请娘娘责罚,且等以后娘娘来上书房了,还请娘娘不吝赐教,臣还有得跟娘娘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