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虽是奴才在场瞧着,可也着实拿不准懋嫔娘娘所说是真是假,如今懋嫔娘娘还未醒,奴才也不能好好问问去,这话懋嫔不再说了也就罢了,可若是再提起来,只怕对您不妙,您和懋嫔的关系到底在这儿搁着呢。”
陈公公没将话说透了,可年甜恬还是当即便懂了的,其实隐情不隐情的倒也不怕,凶手又不是懋嫔,总归是能将自个儿摘出来,她年甜恬入府的时候大阿哥早没了的,亦是不关她的事儿。
这症结就出在无根无据上头了,若是旁的时候还好些,许是打些个嘴官司这事儿也就过去了,齐嫔受不得罚,懋嫔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无非就是四爷心中难过些。
可眼下乌拉那拉氏刚刚死,后位空悬,后宫中的风吹草动都会跟着无限放大,许是无意,可落到人眼中难免就含着些刻意。
如今后宫中位份最高的便是她了,要说自个儿对那后位没什么心思倒是也假话,年甜恬自然希望自己成了皇后,如此她的景顾勒和富灵阿便是嫡子了,她亦是能和四爷平起平坐了去,做了四爷的妻子。
可她便是再急也不是这时候急的,一来四爷为了稳住朝廷人心,不愿这会子叫人整日盯着皇后之位,便干脆告罪于宗庙,当着他爱新觉罗氏列祖列宗的面儿说了大清若一日不安稳,他便一日没心思去立后。
且等着大清安稳了,至少得等着二哥平了准格尔部才成,虽是今日连连告捷,可准格尔部到底不是一日两日便能解决得了的,年底能有大胜的好消息已然是最快的了。
二来便是她的出身了,且看上头历来的皇后,都是蒙军旗或是满军旗的姑娘,出身无一不显赫。
她年家本为明朝指挥使之家,清兵入关后含垢受辱沦为奴隶,直至她祖父以科举摆脱了包衣奴才的身份,这才拉扯着全族得了汉军镶白旗,其后阿玛哥哥们得赏识,这才给她挣得个侧福晋的位子。
如今家里因着她的妃位才跻身汉军镶黄旗不久,要说跟别家比些个底蕴,着实也没什么可比之处,且别看她得四爷的喜欢,可这立后之事哪儿能是四爷一个人能作主的,少不得依着祖宗规矩。
年甜恬虽是对后位有念想,可到底也知道自个儿的本事,只盼着过些年要是能得了贵妃皇贵妃的位子便已然了不得了,旁的她不敢多想,这会子自个儿比旁人略占着些优势呢,自也是不好做了什么多余的事儿。
不仅她不能做了多余的事儿,懋嫔也不能出了岔子,她同懋嫔的关系太好了,懋嫔若做了什么,在外人眼中便是她祯妃娘娘指使懋嫔的意思。
且因着独宠,旁人对她已然颇有微词,只是迫于四爷的威势不好说罢了,若是这会子再针对了齐嫔,那旁人便可堂而皇之的给她扣上善妒不容人的帽子了,这罪名她可担不得,自也不好把自个儿摘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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