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羞着,话都要说不利索了:“没、没哄爷,我只顾着赶紧的回来了,竟没瞧见你,后头忽地有了动静,我还当是什么登徒子,爷若不出声儿,我便要出声儿叫人了。”
四爷笑着捏了捏小格格沁着细密汗珠的鼻尖儿,给人好好的穿了衣裳去:“你若不是心虚爷又怎能吓着你,且不知娘娘用的烤鱼宴可好?也没想着叫上爷,亏娘娘昨儿还翻了爷的绿头牌呢,竟也不怜惜惦记着爷,娘娘若下回还天黑不归,可就莫来我这儿了。”
年甜恬不好意思的笑着,晃着四爷的手给人赔罪:“且都是臣妾的不是,倒也不是没想着您呢,这不是怕烟熏火燎的呛着爷嘛,我特意烤好带回来了,不知爷这会子可还用得下,不若当夜宵尝尝也使得。”
四爷自是有兴趣用,小格格亲手烤的鱼,他便是吃不下也得吃了,倒也没忘了关切小格格,四爷忙叫苏培盛将煨着的鸡汤端来,另配了些小菜解腻,二人就着月光,又用了顿夜宵去。
四爷平日里晚膳只用六七成饱,今儿多了道夜宵倒是撑着了,便拉着小格格的手踏着月光四处转转,说话间便不免提到五日后的见洋人的事儿,四爷一早便想叫小格格管了这差事去,只是后宫不得干政,他便不好直接推了小格格上去。
后来慢慢商议着,又叫洋人携家眷一同前往,小格格再出面便不显得多突兀了,只是礼部有几位大人到底是年纪大些,怕是稍有些迂腐,见不得女子在外事儿上冒头,届时说了不好的话就不成了。
四爷已然多次旁敲侧击的给几位大人说,想请祯妃管了这事儿去,只是不知下头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四爷无法,只得这会子再给小格格说说,免得届时一个二个的都不相让,吵起来就难看了。
“那日洋人也会携夫人来,十三爷同福晋也到场,爷自是也在的,到时只管随意着,爷的意思是说话的时候就不分席了,主要想叫你听听洋人开价几何,若是诚心,爷打算同这些洋人做些长久的生意也无妨。”
“除了那几个义大利人,其他洋人身份上倒也不差,皆是伯爵以上的,往来多了到时咱们便可顺势多派些人跟出去瞧瞧,咱们出海经验不多,走洋人走过的航线许是能稳妥些。”
“先前爷叫你大哥督办海关贪腐一事,顺带着收集些个海上的消息,听闻海盗正是猖獗之时,若想出海还得徐徐图之,不可莽撞,能出海的人且都是咱们大清不可多得的人才,爷着实见不得他们有什么闪失。”
年甜恬不住的点头,自也同意四爷的稳健之法:“是这个理儿,咱们在大清内去哪儿还需得手握通关文牒呢,若是贸贸然的去别国了,一来语言不同,二来不知外头的规矩,若是被人当作什么歹人便不好了,若是能有洋人做媒,那再好不过。”
“以后若是路走熟了,同他国建邦交之谊,开辟些来往专道也未尝不可,届时可不止朝廷的人能去,咱们大清的百姓也能往来通商,百姓何愁过不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