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到了长春宫,下头人忙恭恭敬敬的往里迎着,且都以为是万岁爷的意思呢,长春宫上下不免松了口气,心说就知道万岁爷是个念旧的,到底不会真不管了自家主子去。
“劳烦苏公公走这一趟,我家主子只是稍有些头晕罢了,比之白日里已然是好太多了,原也不想惊动太医的,只是主子身子弱些,奴婢们着实不好大意,便劳烦太医来瞧瞧,惊动了万岁爷倒是奴婢们的不是了,还望公公给万岁爷带句安稳的话。”
白燕规规矩矩的迎着苏公公进殿,小声儿的回着话。
虽是问题不大,可既是苏培盛来了,少不得进去见一见懋嫔娘娘,便是叫下头的人误会了也无妨,苏培盛自也不想多事,便叫人误会着吧。
苏培盛含糊应了一声去,便跟着白燕进了寝殿,且先好好的问了安,苏培盛这才打量了些个。
下午他陪着万岁爷和祯妃娘娘来过一趟了,倒也瞧见了懋嫔的脸色,那梨花带雨的真当是憔悴,如今瞧着倒是好了些了,不过还是虚弱的,且倚靠在大迎枕上,整个人都陷进去似的,更显得懋嫔纤弱了。
“奴才见过娘娘,娘娘如今觉得身子可好些了,您身子弱,合该多放宽心了歇歇才是,万岁爷心里到底是挂记着您的,今儿说的那些也是话赶话的,万岁爷断没恼您的意思。”
瞧着人这般,苏培盛倒是言深了几句,他自小伺候在万岁爷身前儿,可比万岁爷还了解他自个儿呢。
万岁爷性子稍有些扭巴,是个不愿将关切挂在嘴边儿的人,对着祯妃娘娘这般性子的倒没什么,祯妃娘娘素来有什么说什么,引得万岁爷也坦诚不少,可偏懋嫔是个闷嘴儿的葫芦,同四爷放到一块儿,两个人天天跟打哑谜似的呢。
劝人一句倒也不是可怜懋嫔,只是懋嫔到底在万岁爷心中占着些分量,若是懋嫔没了,无论是万岁爷还是祯妃娘娘,这二位主子定然都伤心,更何况万岁爷平日里已然够劳心劳力了,这节骨眼子上还是叫万岁爷安生些为好,苏培盛到底是心疼万岁爷的。
自万岁爷出了她着长春宫,懋嫔倒也不是没后悔过,想着万岁爷身子不多妥当,她当时若是再缓着些语气就好了,许是万岁爷也不会动了气去。
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更别说叫她在乌拉那拉氏的事儿上委屈些,她亦是不肯的,虽是万岁爷同意将乌拉那拉氏交给她处置,可她心里到底还是难过。
气着万岁爷了,怕不是还惹了祯姐姐不快,祯姐姐素来什么都不在乎,唯在乎万岁爷罢了。
如此纠结之下,懋嫔只觉得自个儿是个又蠢又冲动的,原还觉得自己跟着祯姐姐学了不少本事,比之前长进不少了,可谁知道竟是一日不如一日,她心里不是滋味儿着,竟又惹得身子不爽利了,真真是个不争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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