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心头替人揪着呢,到底是这么多年携手过来的,且别看懋嫔也是四爷的女人,可二人真诚以待着,年甜恬早将懋嫔当自个儿亲姐姐瞧了,亲姐姐病了,她怎能不挂心?
偏四爷这会子在她这儿呢,却是不能着急去长春宫瞧瞧人了,年甜恬犹豫了半晌,便先吩咐了翡翠,叫人从她的私库里拿几匣子老山参去,好歹先给人进补着,别真气出来个好歹,那才不值当呢。
“你就这么跟她说,乌拉那拉氏罪恶重重,我亦不想叫她这么体面的死,明儿我便寻了时候去景仁宫走一趟,且叫她养好身子,莫要再气了,明儿一并跟我去,便是出了事儿,也由我替她兜着。”
且一听主子这是要替懋嫔担着,明儿任由懋嫔磋磨乌拉那拉氏去了,翡翠顿时急了,这可不是什么能开玩笑的事儿,万岁爷要她乌拉那拉氏几时死就得几时死,不然就是不敬万岁爷,就是抗旨了!
“主子您糊涂啊!这话怎好乱说,您便是真心疼懋嫔也不能给人应承了这个去,万一懋嫔真将乌拉那拉氏给磋磨死了,咱们可怎么跟万岁爷交待啊?”
“您不能为了懋嫔毁了您自个儿的前程去啊!您任性一回,且让万岁爷怎么看您,是罚还是不罚?明面上许是为了您的名声,为了天家的威仪不声张了,可私底下万岁爷还能给您什么好脸儿吗?”
翡翠可都快替自家主子急死了,她以前常听家里太太提点着,自是知道在这后宫中得宠容易固宠难的道理,便是一时得了万岁爷的心,那也得步步谨慎着,万不可由着性子来。
主子千好万好,就是那心也忒软了些,见不得身边儿人委屈呢!
且看着翡翠替她着急的模样,年主子不由得笑笑,忙拉着翡翠的手稳住人去:“多谢你点提着我,可我哪儿能不明白这些道理,你只瞧着我如何待人了,怎得也不瞧瞧懋嫔的性子,懋嫔是怎得待我的?”
“我这话虽是出自真心不假,可以懋嫔的性子,她十成十的不会答应,懋嫔早不是以前还在潜邸时那个说话都不敢大声说话的宋格格了,她如今协理六宫,若是想对付乌拉那拉氏,她有的是法子呢,何必如此憋屈,生生把自个儿气病了。”
“到底还是顾及着万岁爷的意思,她敬着万岁爷,她尊着万岁爷的圣旨,这才忍耐着,自顾自的哭着气着,便是我说了这些,她为了我也断不会答应,我这话说了只是叫她高兴高兴罢了,许是能开怀些。”
“这节骨眼儿上懋嫔可不能再病着了,我成日里够忙的了,若是再叫我管着后宫去,我着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