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倒也没什么缓解的好法子,苏培盛只能依照顾小德子小时候的经验行事,搓热了手掌给景顾勒揉揉肚子,许是能好些。
外头这动静到底没能瞒住四爷,只才被小桂子给叫醒后,四爷便听得外头有些慌乱,身边儿的景顾勒亦是不在,便约莫知道定然是景顾勒出了什么岔子了,忙起身披了衣裳出门去问。
可出门往偏殿处一瞧,倒也不必问了,唯偏殿门口聚得奴才多,景顾勒定然在那儿了,四爷忙不迭的跑过去,脸色着实难看,再一瞧见景顾勒抱着肚子哭的模样,更是心如刀绞,直怒斥了人去。
“一群混账东西!五阿哥出了事儿为何不告诉朕!太医呢?五阿哥身边儿伺候的奴才呢?五阿哥今天吃用了什么,为何会腹痛成这样!”
下头顿时呼啦啦的跪了一片,对着万岁爷的怒火,唯苏培盛还能弱着声儿支应个几句,其余的无不战战兢兢,跪都跪不大住了。
“回万岁爷的话,太医已经叫人去催了,一会子就过来,伺候五阿哥膳食的人奴才也叫人去传唤了,亦是叫人去查了五阿哥吃用的东西,下头的人且都挨着个儿的试了,暂没有发现不妥的。”
四爷抱着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景顾勒,简直愤怒又无力到了极点:“没有发现不妥的为何会这般!苏培盛、图克坦!继续给朕查,掘地三尺的查,凡有不妥之人不妥之处,可先斩后奏,决不轻饶一个可疑之人,可疑之处!”
四爷一言既出,着实叫苏培盛和图克坦都暗自心惊,万岁爷给他们的权可太大了些,但凡他们违心些,便能借着这先斩后奏以公谋私,即便直接处置了谁,都没得叫人分辨的机会。
可这关头儿了谁还敢有什么私心去,图克坦和苏培盛亦是极惦记着五阿哥呢,忙应下了,当即便带着人查了阿哥所去,不仅是五阿哥的泊远斋要查,连带着左右的二阿哥处和三阿哥处也要查,宁愿多疑也不能大意。
且训完人,四爷抱着景顾勒可是没法子了,便是抱着掂一掂哄一哄也不成,景顾勒再无平日里的冷静和懂事了,直蜷着身子小声儿呜咽着,四爷急得一脑门子的汗,又连催了两边太医,这才将夜里值守的小胡太医给盼来。
小胡太医是吴太医的亲传弟子,最善治小儿疑难,平日里轮到他值守的时候总闲着,今儿却是有用武之地了,瞧着五阿哥哭闹不休的样子,小胡太医也顾不得问安,只赶紧的请万岁爷将五阿哥放在榻上躺平去。
好一番望闻问切,又询问了伺候五阿哥膳食的宫女太监,小胡太医也顾不上多言语,只赶紧的给五阿哥开了一剂方子,叫人赶紧的去煎了,而后搓热了手掌给五阿哥按揉肚脐两侧的穴位,只来回按揉了两遭,景顾勒便觉得好了不少,只微微抽噎不怎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