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也在一旁听着,夜里也少不得叫苏培盛接应些个巴彦呢,免得人出来了再惊动了外面的侍卫就不好了。
且安排妥了,四爷也不等人,这会子便梳洗躺好了去,没一会子二阿哥、三阿哥和景顾勒都来了,四爷也没露出什么审视,只还像昨日一般关怀着,还依旧叫三个孩子像是昨日似的歇了。
景顾勒原以为额娘夜里陪着阿玛呢,谁知道还是他们兄弟几个夜里侍疾,他惦记着额娘呢,少不得多问了一句额娘可回去歇了,是不是身子不适。
四爷一五一十的解释了:“白日里你们乌库玛玛看着富灵阿,夜里却是不好搅打她了,你额娘便将富灵阿抱了回去,今儿富灵阿闹腾,你额娘少不得操心,阿玛哪舍得你额娘两头操劳,偏她又不放心阿玛这儿,便又唤了你们来。”
且一听这个,不仅景顾勒不做怀疑,就连二阿哥心中的惴惴也打消了的,安安心心的留下陪着皇阿玛说说话,瞧着时候不早了,便梳洗就寝了。
四爷临睡前用了药,如今还没换了方子,自是很快又睡熟了去,景顾勒和三阿哥也一如往常,二阿哥虽是困乏着,可奈何他有些睡不惯皇阿玛这儿的软榻,偏又和三阿哥挤在一处,便有些睡不踏实,稍有些时睡时醒的。
就这么睡睡醒醒,倒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三阿哥翻了翻身儿将腿搭到了二阿哥身上,便又将二阿哥惊醒了去,二阿哥睡不爽利,心中也止不住的烦躁。
三阿哥睡得太沉了,二阿哥直坐起来将三阿哥的腿摔去一边儿了,三阿哥也没醒的迹象,瞧着人睡得正香,二阿哥却是越发恼得厉害,恨不得攥着被子将三阿哥捂死去。
只是到底不可,他想叫三阿哥死也没得叫他跟着赔命的道理,二阿哥攥了攥锦被,只得压下了这个念头去,复又躺了回去,却是没什么睡意了。
翻来覆去的好一会子,二阿哥是越躺越觉得不舒服,因着皇阿玛的病不能受了寒,殿里连冰都不能用,如今都是六月里了,偏殿里人还多,可把二阿哥热得不行。
烙饼似的翻来覆去一阵儿,便是将里衣的衣带解开敞着怀去也不见得凉快一点儿,二阿哥只觉又热又闷的,着实躺不下去了,便摸着黑去了外间儿,悄悄的倒了口凉茶去。
偏苏培盛勤快,知道万岁爷不能用凉的,隔一个时辰便来换了一回热茶,许是苏培盛这才刚换了回茶,二阿哥捧着还烫手的茶盏,一时间心中更是燥了。
睡也睡不着,喝茶也喝不得,二阿哥借着透过来的月光,少不得四下瞧着看着,心思又活络不少,先是去一旁的罗汉床边,摸了摸矮桌上头的玉棋子,而后又凑到座钟跟前儿,眯着眼睛好好分辨些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