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说了二阿哥收用了跟前儿的小丫头不就成了,弘晟弘昱堂哥们都大了,有时候私下里说话不规矩也不避着兄弟们,不就是那回事儿,我且听了一二句就约莫明白了。”
“你倒也不必做了贼似的替人藏掖着,又不是你主子我做了这般荒唐事儿,说话怎得简单怎得来,不消得给他留颜面。”
“旁的我也不管,我就问你那小丫头叫什么?可知道二阿哥到底收了那小丫头没?别只是有心没胆儿自个儿又是个不成的,末了只是拉拉手被人撞见了,闹起来了他倒也能撇得清。”
景顾勒大大方方的说什么都不忌,倒是弄得陈进忠不好意思了,他倒也年纪不大,头回打听人家房里的事儿,多少有些不自在,微微面热着。
“回主子的话,那小丫头叫秋月,平日里一贯在泊靖斋伺候茶水,之前倒也没听说跟二阿哥有什么,说是收用了的可瞧着也不像,闹出动静之后,泊靖斋的别说叫水了,便是连换洗被褥衣裳的都没有,估摸着二阿哥只是有心没胆儿吧。”
景顾勒点了头,且想着二阿哥同秋月的事儿既是暂且没个准数,那他便也不急得动作什么了,只好好叫陈进忠盯着些便是了。
“好好盯着些吧,许是这两日没什么动静,可耐不住时候久了二阿哥放了心,这事儿有一就有二,既是秋月还好端端在二阿哥跟前儿呢,二阿哥就一定会再同秋月亲近往来的。”
“不过咱们泊远斋的人手不多,若是没有放心的人,不去管泊靖斋的事儿也使得,我回头知会了额娘便是了。”
陈进忠忙应了声儿去,这会子正事儿说完了,陈进忠也不必中规中矩的,便小声儿同自家主子闲话些个。
“奴才知道主子博学呢,可主子平日里说话也含蓄些,若叫人知道您这般小的年纪却懂那什么,传出去着实不好。”
景顾勒忍不住笑:“瞧你说的,好似我多不正经一般,我不过是听堂哥们稍说过几句这事儿罢了,又不是真什么都事无巨细的了解了。”
“再说了,我再外头拘着规矩说话也就罢了,若咱们二人之间还不能随意些,那也太生分了些,我把你当哈哈珠子,可没将你当奴才瞧,难不成你不愿咱们这般交心得相处?”
陈进忠只一听主子那句哈哈珠子,心中尽感动去了,哪儿还顾得上主子不含蓄的话,且一个劲儿的表着忠心:“奴才太愿意了,奴才定然对您肝脑涂地,忠心耿耿、忠贞不渝!”
景顾勒笑得不行,倒也不知陈进忠哪儿学来的这么多词儿,着实难为他一个连《训蒙文》都读不利索的人了。
笑罢,景顾勒便也含着些郑重,踮着脚拍了拍陈进忠的肩膀去:“你知道我的性子,旁的话我也不多说,只是你这话我记住了,以后倒也不必重申,我瞧着你如何做,也叫你瞧着你主子我如何峥嵘的。”
每每对着自家主子这般舍我其谁的睥睨之态,陈进忠都忍不住朝主子俯首屈膝,这会子自然也是如此心境,更耐不住心中澎湃,一时间又要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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