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了,二阿哥猛然一惊,整个人都吓得仰倒过去,连滚带爬的退了两步,可稍离得远些了又觉得自个儿的反应落在姐姐眼中怕是不妥,只得又压着心中的恐惧凑上去些,稍掀开被子问了额娘一句。
李氏没答,只是瞪着一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盯着一旁帷幔上的一片绣花,那眼神儿里透出来的恨叫二阿哥和佛拉娜心中都有些胆寒。
二阿哥和佛拉娜一时间都不敢凑得太近了,且分不清额娘是死还是活,要说刚刚去捂额娘的时候,姐弟俩都动手了的,只顾着堵着额娘的话去了,倒也忘了是只堵了嘴还是将额娘的口鼻尽堵了去了。
二阿哥问了一句,已然是用尽了自个儿所有的勇气了,这会子二阿哥不敢再问了,只得朝身旁的佛拉娜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可佛拉娜一个姑娘家家的,胆子亦没大到哪儿去,可这会子总不能干等着,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便是额娘真死了,也断不能叫额娘连累了他和弟弟去!
她是公主,她小时候在额娘手中受尽了苦头,她还没享够福呢,她怎么能背上弑母的名头呢!弟弟就更不必说了,弟弟是皇阿玛的长子,以后说不得是要做皇帝的,是亲弟弟做皇帝给她的好处多,还是景顾勒当弟弟能多照拂她,这自是不必多想的。
想到这儿了,佛拉娜便也生得些勇气,且凑上前,推了推额娘的肩膀去,虽是没得额娘的只言片语,却是引得额娘动了动眼睛,这便足够神经紧绷的佛拉娜和二阿哥长舒了一口气了。
“我还没死呢!推什么推!”
李氏哭过了也就冷静下来了,平日里对着自己的女儿只是满满的不耐烦,只嫌人不是个阿哥,如今再看佛拉娜,那眼神儿里却是没了不耐,反倒是透着股死气,仿佛面前的人是个不相干的死人一般。
唯对着二阿哥极有温度,那看人的眼神也已然不能用热切来形容了,两厢比较之下,二阿哥和佛拉娜只觉得毛骨悚然的厉害,也顾不得回话了,一个二个的心中只想赶紧的走。
“桃红、胭脂!你们快来伺候娘娘用药吧,刚刚不是撒了碗药吗?这会子药可又煎好了?”便是还没寻好走的借口,佛拉娜也不敢唯她和弟弟两个人对着这样的额娘了,忙唤了外头额娘的跟前儿伺候的宫女来,似是屋里的人多些,才不叫她觉得那么冷。
桃红和胭脂忙进来伺候了,端着药到了自家主子跟前儿,对上自家主子那要杀人的眼神儿,倒也心中惊得不轻,二人只犹豫的对视一眼便有了主意,胭脂留下来伺候主子用药,桃红却是忙叫人将太医领给开的一副药叫人煎了去。
倒也不是什么害人的药,而是太医临走前同她们单独交代了,若是娘娘疼得受不住了,便将另开的一副安神的药喂了去,喝了便能昏昏沉沉的睡了去,一整日里清醒的时候就不多了,而后连用个三四副药,三四日后娘娘的身子便也好多了,不会再受不住了。
身子能挨得过去了,更不容易一时想左了寻思腻活的,后宫里的主子自尽了不打紧,连累着自个儿家里不说,还连带着整个承乾宫的人,连带着太医院都跟着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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