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额娘没脸,连带着叫他们做儿女的也跟着失了颜面,尤其是二阿哥,这会子心头还不爽利着呢。
倒也不知是报信儿的小奴才受人指使过去故意落他的脸面去了,还是真真缺心眼儿的,那小奴才好死不死的直接将信儿传去上书房了,当着一众弟弟和小皇叔、堂兄弟们的面儿大剌剌的就说出来了。
说就说了,说一句齐嫔娘娘侍疾不利不就好了,偏还详细的一股脑儿尽数讲了出来,说齐嫔如何如何叫人端了碗滚烫的药来,说齐嫔如何将药泼了万岁爷满身,说太皇太后娘娘如何恼又如何罚了人去、、、、、、
这一通话下来,满上书房就没有不盯着他暗笑指点的,偏他因着昨儿没歇好,在徐大人讲学的时候打了瞌睡,徐大人罚他站在人前,那是更方便叫人笑话指点的了。
二阿哥直恼得差点儿没掐破自个儿的手心儿去,偏平日里一贯给人儒雅知礼的一面,这会子对着人的嗤笑便也不能随意发火,甚至还得规规矩矩的带着弟弟们同徐大人告一会子假,去瞧瞧皇阿玛,更是替自个儿额娘赔罪。
他与三伯家的弘曦年纪相仿,按理说合该是能玩到一处的,可也不知哪儿得罪了人去,弘曦总带着几个小皇叔看他不顺眼。
出上书房的时候,弘曦便也没少带着人当他面儿说些个闲话的,着实叫他恼怒至极,直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做了太子做了皇帝,定然叫弘曦不得好死去!
“姐姐,我总觉得额娘吃亏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呢,额娘虽是不大聪明的,可今儿机会难得,额娘定然提着心呢,断不会轻易犯错去,怎么就能将滚烫的药泼了皇阿玛一身呢,还那么巧正叫乌库玛玛和祯母妃撞见了。”
二阿哥总觉得这里头必定有些个见不得光了,同佛拉娜说了自个儿的疑惑罢,还将来上书房报信儿的小奴才不给他留体面的事儿也说了,知道姐姐一贯疼他,二阿哥就着昨儿熬夜后的通红眼睛,挤出来两滴子泪去,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二阿哥为这事儿受了委屈呢。
佛拉娜一看二阿哥这样儿怎能不着急去,她虽是心里不大看得上自个儿额娘,可弟弟是顶好的,这会子少不得替人着想去,原还不怎的怀疑额娘受罚的事儿上有什么猫腻呢,这会子顺着二阿哥的话,便也不得不怀疑了。
佛拉娜远比二阿哥要心思缜密得多了,说起来这事儿之前,还特意前后瞧瞧,见后头跟着的奴才离得也不多近,这才压着声儿挨着二阿哥说了话去。
“弘昐,这话在没证据前怎好这般大剌剌的说出口来,你是皇阿玛的长子,不是下头什么随随便便的人,且得小心些,万一隔墙有耳,多事儿的人转头将你这话传出去可就不好了,毕竟罚额娘的可是乌库玛玛,不是皇阿玛,更不是祯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