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爷胳膊烫的一块儿也不怎的疼了,别抱着瓶子了,不嫌累啊?”
年甜恬也跟着笑,非但没有抬下去的意思,反倒又将那大玉瓶挤着四爷往里推了推:“我怎得能不嫌累,爷替我抱着些吧,我是没劲儿再将这东西抬下去了,一会子叫下头人来搬吧。”
因着二人说话呢,下头的人一贯不来打搅,这会子寝殿里便没什么人,两个人拉着手,亦是不想这会子分开了去,只得中间再隔一会儿瓶子,搂着瓶子说说体己话,惹得两个人都有些忍不住笑。
倒也没等得太久,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苏培盛和小德子就都来了,苏培盛尤为紧张,他不过是在膳房跟钱公公几个多说了几句话,磕了把瓜子儿罢了,谁知道万岁爷便出了这样的事儿,直叫他心头惴惴得紧,抱着一包碎冰进来便跪在了万岁爷和祯妃娘娘的跟前儿,膝行过去给万岁爷镇胳膊去。
“奴才该死,奴才没及时护着万岁爷,还请万岁爷责罚。”
李氏的错四爷怎会怪罪到苏培盛头上去,又没多大事儿,苏培盛又不是自个儿偷跑出去躲懒了,四爷倒还不至于同苏培盛计较的,这会子忙叫人起了。
“起来吧,朕倒没什么大碍,胳膊上沾的药还是在小桂子身上滚了一遭的,朕瞧着小桂子伤得不轻,倒也是个坚强的没听他喊一句疼,你去叫太医院的人给他好好瞧瞧,万不能有事儿,这几日也叫他安心养伤,开朕私库拿十两金子,朕赏他勇武。”
苏培盛忙应下了,瞧着万岁爷安好,也没动气,这才把心落回肚子里,想来也是因着年主子在这儿呢,万岁爷这才如此平静温和,若不然,不光是外头齐嫔受罚,怕是连带着煎药的几个小奴才都得一并牵连了去呢。
惦记着四爷胳膊上的伤呢,年甜恬也不等着苏培盛起身了,这会子便将那用布包好的冰接了去,顺带着劳烦苏公公和小德子一并将榻上的双耳瓶搬开,地上的碎瓷片虽早早的便被人收拾了去了,可那地毯上到底沾了药汤子的,味道着实不好,这会子也一并叫人撤了。
“劳烦苏公公把这地毯撤下去吧,如今天儿热了,倒也不必再铺,顺带着再叫人端来盆热水,我好给爷擦洗些个,被褥上沾了药汤,也是要换的、、、、、”
年甜恬细细安排着,苏培盛用心记下,先好生嘱咐人安顿好小桂子去,余下的活儿尽是苏公公亲力亲为的,一来是觉得下头人干活不利索,二来也是默默赔罪呢,今儿因他的疏忽叫万岁爷伤了,他心中内疚,务必好好伺候着,再不能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