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怎得劝也劝不动,只得说了实情去,眼下四爷的身子不妥当,太皇太后更是不能在这时候出了岔子,若两头儿都病倒了,她可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便是一个人分成八半儿也不够伺候的。
“知道你们都孝敬,不愿叫我操心的,可皇帝病了不是小事,瞒着反倒是叫人忧心,也叫前朝不安稳。”
“这二日皇帝没上朝,怕是问安的折子如雪花似的递进来了吧?宗亲旧贵也定然想递牌子进宫给皇帝请安,你们一个二个越是拦着便越是叫下头的人惶恐猜忌,倒不如一开始就请进来,该如何就如何了。”
“皇玛玛平日里虽是不爱理事,可这时候也能帮着你们见一见宗亲旧贵,帮着你们安抚人心去,皇玛玛虽是年纪大了,可断不是经不住事儿的年纪,倒也不是训斥你们的意思,只是你们这事儿到底办得不妥帖。”
倒也是头回经历这样的事儿呢,平日里甭管年甜恬再怎得清醒,可但凡遇着四爷的事儿了,便着急了去,断冷静不了了。
正如太皇太后所说,这两日没少人求见四爷的,她拿不定主意,且听四爷说瞒着些她便跟着叫人瞒着些了,一律不见外人,且叫四爷好好歇着去。
可这会子听太皇太后一说,年甜恬便觉得她和四爷是一时想左了的,只顾着不叫人担忧了,孰不知瞒着更是叫人挂心、揣测的,且别看这紫禁城围墙高高的,能挡着住人,却是挡不住消息的。
“都是臣妾的不是,这两日万岁爷身子不妥帖,将琐事都交给臣妾了,臣妾只顾着太医的话,叫万岁爷务必歇着了,却是忘了还需得安抚人心之事,还请皇玛玛责罚。”
太皇太后娘娘鲜少有对着年甜恬冷脸的时候,只是一想两个孩子身子不妥当还苦撑着,不免心中气闷。
可说罢年甜恬太皇太后娘娘心中亦是不舍,知道中间最最辛劳的也就是年甜恬了,见人面上愧疚自责得紧,太皇太后便又软着些语气,拉着年甜恬的手劝慰了些个。
“吃一堑长一智,皇玛玛也是这么一步一步的过来的,你一心为皇帝好,皇玛玛知道,不怪你的,便是如今不补救,等着皇帝身子好了又恢复了上朝,叫诸位大人见了便也安稳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皇玛玛现下帮你们分担些个,也能叫你们轻松一点儿,左右不过是来一批人陪皇玛玛说话罢了,皇玛玛还不至于支应不来的,且都谁递了帖子了,你叫人知会一声儿,皇玛玛今儿下午便传他们见了去。”
年甜恬点头,到底还是担忧太皇太后的身子,念着人自上一次身子不爽利,这才刚好了没两日,这般操劳着只怕也不妥。
“皇玛玛慢慢见吧,您用罢膳了且得好好的歇会子,不急得这一时的,臣妾先请了怡亲王和福晋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