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儿刚刚宋太医特特说了句他须得静养,李氏尽当耳旁风了,李氏莫不是心头还对着藏着怨呢,今儿是来报仇的?非要气死他了才痛快?
倒也不光是四爷想不通,便是连平日里伺候李氏的丫头和嬷嬷也想不通,平日里自家主子日日念叨着万岁爷来,念叨着想见万岁爷去,念叨着如何对付祯妃娘娘,那嘴上的功夫倒也厉害,一连串的计谋听着也狠,断不给人留了什么活路去。
可如今如愿见到万岁爷了,自家主子却是嘴笨眼拙连带着还被猪油蒙了心,且先不论那花不花的,眼下万岁爷身子不适着,能受得了自家主子着一惊一乍的哭声就怪了,显摆情谊也不是这么显摆的。
“娘娘,奴婢瞧着下头煎药的小公公手脚着实不麻利,您快随奴婢瞧瞧去吧,眼瞧着宋太医要施完针了,咱们断不能耽误了万岁爷用药啊。”
原在门口候着的小丫头瞧不下去了,这会子顾不得规矩,忙同一并来的嬷嬷暗自对了对眼神儿,进到正殿中将自家主子给拉了出来,别一会子自家主子真惹恼了万岁爷了,整个承乾宫都跟着吃不了兜着走呢。
李氏见火候差不多了,便也由着身边儿的人拉着她出来,临走前倒也不忘当着万岁爷的面儿一再嘱咐小桂子,叫人好好伺候着万岁爷,而后又拉了拉万岁爷的手,给人扯了扯锦被,这才利索的走了。
四爷身上扎着针呢,不好乱动,只能生受了李氏的关切去,只被李氏拉了拉手,被李氏用指尖轻轻勾了勾掌心儿罢了,四爷险些没沤死,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比病了还难受呢!
以前倒也没觉得李氏这般讨人厌的,且经了这一遭儿,四爷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一处不讨厌李氏靠近的。
饶是这会子说话有些气不顺,四爷也勉强自个儿开口了:“小桂子。”
“奴才在。”小桂子听见万岁爷唤他的动静了,忙跪在龙榻前听令去,只见四爷快速的喘着,好一会子才艰难的吐出来了一句。
“把那一把子花扔出去,朕要沐浴更衣、、、、、不消得齐嫔伺候了,赶她出去,朕要祯妃、要祯妃过来、、、、”
这会子施针呢,最最是不能动气乱来的时候,四爷不仅动气,这会子还想着起身叫人赶齐嫔走,宋太医哪儿能看着四爷这般勉强自个儿的身子,忙扶着四爷躺下,不住的劝慰着。
“万岁爷躺好吧,您可千万莫再动气了,全天下能有几个女子同祯妃娘娘一般临危不惧的,多是同齐嫔娘娘一般的,且都是关切您,断没惹您的意思呢,您静静心,什么事儿且都没您龙体安康要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