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祯妃娘娘真来了,您是不觉得有什么,可齐嫔娘娘心里定然不是滋味着,明明先前侍疾是人人都有的份儿,且都高兴着呢,到底都是巴望着跟您独处呢,毕竟这么些年了,您都没再去过别处了。”
四爷倒也知道这理儿,只是难得听苏培盛说句这么直白、体贴旁人的话,不免多看了人一眼。
“你如今倒是不偏帮着你们年主子说话了,怎得,收了后宫的好处了?”
苏培盛哪儿敢应这话了,当即就跪了的:“奴才跟着万岁爷您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得会被旁人的东西迷了眼睛去,再者说,奴才平日里哪儿能是偏帮着年主子说话的,还不是依着您的喜好,奴才见风使舵罢了。”
饶是摸不清万岁爷问这话的意思是出于试探还是随口一句,苏培盛心里且都不敢大意了,可又不能太紧张反应了去,只怕惹得万岁爷觉得生分,故而这会子跪归跪,可话里却还是同平日里一般,没那么多规矩的。
四爷轻笑一声儿,忙叫苏培盛起身了,倒也是先前经了额勒登那一遭,他心里总归还是被伤了的。
以前那么可着心对的人,却是怀着满满的不信任对他,四爷警醒至于偶尔也会看着眼前的人多想些个,不过苏培盛他还是了解的,这奴才比谁都忠心,又不像额勒登,没那多牵挂,苏培盛唯他可依靠的。
“朕不过随口一说,且看你急得,竟是连玩笑也不许朕开了。”瞧着苏培盛面上的笑,知道苏培盛也没过心的,四爷便也不多提这事儿了,而是吩咐苏培盛再去慈宁宫跑一趟。
“朕许久未同祯妃下棋了,好不容易得闲歇歇,朕来了兴致,便叫祯妃午膳罢歇会子就过来吧,朕下午也不理朝政了,松快些个,对了,午间叫御膳房的给慈宁宫送几道清爽的菜,皇玛玛近来不好多用荤的,天儿热了祯妃近来也胃口不多好,想来清爽的能多用进些个。”
苏培盛忙笑着应下了,心说万岁爷到底还是惦记年主子的,事无巨细,什么事儿可都帮着人想着呢,这是旁人花多少心思侍疾都夺不来的。
说来这般传话的小事儿苏培盛叫下头的小奴才们去也使得,可到底事关膳房的,叫下头人想来不知道如何嘱咐,届时若是不合口了倒也显得万岁爷不用心了,苏培盛且记得太皇太后娘娘和祯妃娘娘的喜好呢,这会子亲力亲为也不嫌麻烦。
不过光记得去办万岁爷吩咐的事儿了,苏培盛却是将齐嫔的事儿忘了个透顶,他且才刚走了没一会子,齐嫔便火急火燎的过来了,想来心里尽惦记着着万岁爷去了,一路上慌慌张张,着实急切,到了万岁爷跟前儿了还热得满脸通红。
四爷这会子还没开始看折子去,捧着茶免了齐嫔的问安,他的心虽是给了小格格去,可亦不是铁石心肠的,齐嫔平日里毛病不少,他总不爱见人,可这会子不惹事不多嘴瞧着还算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