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英颤颤巍巍的答着,说着说着就哭了,她搜肠刮肚的想着这半年来伺候皇后娘娘的点点滴滴,且除了刚刚说的,她竟是再没想出来有什么不对了,生怕不能叫祯妃娘娘满意了去,末了还是得像念柔一般死了。
年甜恬听罢,心中虽还对念英念柔二人恼着,恼她们二人的无能,可念英的这些话倒也不是全然没用,虽是不确定乌拉那拉氏这般做的意义,可年甜恬好歹有些头绪,大概能猜得出乌拉那拉氏的算计。
眼下乌拉那拉氏的目的已然非常明了了,无非就是要陷害她的名声,污蔑景顾勒和富灵阿的血脉,那时候让人将景顾勒骗过来,想来便是盘算着当众查验景顾勒的血脉了。
古人验证血脉,无非就是两个法子,一个是滴血认亲,一个是滴骨认亲,滴血认亲用于两个活人,滴骨认亲则是用于辨认死者亲属关系的,虽是没什么科学依据,可古人却是深信不疑的。
景顾勒是四爷的骨肉无疑,她乌拉那拉氏若想叫着两滴血不容,唯有在水上或是盛水的容器上做文章,想来叫人用盐水过一遍便有那不容的作用。
年甜恬坐起身来笑笑,将自己手中的空碗给了小德子去,心中倒也佩服乌拉那拉氏的法子,她只听说过在那验血的水里加些个白矾能加快融合的,头一回听说还能有不叫血融合的法子,不知是真是假呢,可得叫人试一试,免得回头再有这事儿了。
年甜恬说干就干,直吩咐小德子拿来两个干净的空碗来,一个浸泡了盐水,里头倒清水,怕这个效果不好,另一个便直接倒了盐水去。
倒也不消得叫景顾勒回来她们娘俩试试,直接叫人攥着念英的手指头刺破,两个碗中各滴两滴血去,自个儿的血总没什么不能容的。
这般一试,倒还真真同想象中的不同,且甭管是哪个碗中的血滴,一开始尽没有容在一起,那个浸泡了盐水的碗许是上头沾的盐不多,且等一会子便才慢慢容了的,碗中尽是淡盐水的那个碗中便融合得更慢了。
年甜恬心中有数,一般用这法子,查验看得就是那滴血进去一瞬间的功夫,若是一开始没融合,便也就直接得了二人无亲缘关系的结论,之后即便容了去,那也不算了,自然也晚了的。
若是当时叫乌拉那拉氏得逞了,她也定然不会叫这碗留得那么久,只是瞧着四爷同景顾勒的血未容,便立即替四爷处置了她和景顾勒了,富灵阿也在劫难逃,届时四爷瞧着这般结果,信不信她还真是两说。
年甜恬心中轻叹,只觉得对这种事儿着实无力得紧,若真被人算计了,她总不得现场给人科普血型之类的,有人信就怪了,得亏四爷不由得乌拉那拉氏分说,直接将人处置了去,不然之后可尽是麻烦了。
“行了,莫哭了,你哭得本宫心烦。”年甜恬摆摆手,颇为不耐的劝了一句:“你比念柔识好歹,本宫看在你言无不尽、还算忠心的份上儿便也饶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