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顾勒得了吩咐,这会子忙跑去给阿玛拿衣裳去了,给阿玛挑了件儿平日里惯穿的玄色绣龙纹的,腰带、荷包、玉佩自也没忘了去。
小孩儿这会子且都开始伺候了,也不消得阿玛自个儿穿,他站在榻上将衣袍抖开展平披在阿玛肩上,且等着阿玛穿好袖子,景顾勒又忙下了榻,站在阿玛跟前儿给阿玛系盘扣和腰带去。
还别说,景顾勒虽小,可动作着实利索不拖沓,自也是从小自己给自己穿衣裳穿惯了的,一点儿没什么娇生惯养的样子,自小便独立得很。
且瞧着景顾勒给他系腰带的认真样儿,四爷忽得扑哧一笑,想起来同小格格的洞房花烛夜了,那晚小格格可大胆得很呢,只屋里的人一走,便直接伸手勾了他的腰带去,偏又不会解的,硬是将他腰带上的镶的一颗玉珠子都扣掉了呢,末了也只能求了他去。
“阿玛笑什么啊?可是儿子哪儿给您穿错了?”景顾勒听着阿玛的笑声,着实莫名得紧,且又赶紧的检查了一番去,倒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的。
四爷笑笑,也不消得景顾勒忙活了,自个儿将玉佩荷包一一挂好:“没笑你呢,阿玛只是瞧着你利索的样子忽得想起来你额娘了,你额娘一贯笨手笨脚的,没你伺候得好。”
四爷着话音才刚落,年甜恬这便端着铜盆绕着屏风进来了,正好将四爷的话听了个完整,顿时不乐意了去,直将铜盆放在一旁小几上,不乐意伺候了!
“爷叫你儿子伺候去吧,我向来笨手笨脚的,着实不能将爷伺候妥帖了!”
四爷笑着忙起身哄人,将小格格拉入怀中好好的抱抱:“真真是不能背着你说什么,回回都叫你逮个正着的,爷可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爷就喜欢你笨手笨脚呢。”
“你且从第一回解爷腰带开始,一直到现在了还不大会给爷更衣呢,若不是爷惯着你,你怕是早早的就学会了的。”
年甜恬嗔了四爷一眼,也是想起来那日的糗事了,倒也不好意思当着景顾勒的面儿同四爷腻歪着,年甜恬推开了四爷,且催着人自个儿梳洗去。
“爷着实能言善辩,正话反话都是您的理,臣妾可说不过您的。”
说罢,年甜恬便转身出去准备叫人传膳了,四爷瞧着小格格的背影,哪儿还敢说什么,同景顾勒瘪瘪嘴,爷俩相视一眼,也是好一番的笑。
晚膳年甜恬没叫膳房弄了什么复杂的,慢火熬了清单的鱼汤,再配六样清爽小菜,两道饽饽和荤素馅饼罢了,正适合四爷的脾胃,连番的用药再加之静卧,四爷着实没觉得饿,闻着鲜香的鱼汤,这才稍得了些胃口,连用了两碗去。
怕叫诸位大人等久了,四爷便也没像是平日里那般慢条斯理规规矩矩的用膳,用小半个馅饼和几口小菜,喝了两碗鱼汤便也八成饱了,四爷叫小格格和景顾勒继续用膳,自个儿忙带着人去乾清宫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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