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许是能再听到珍珠的消息,想来届时也能做到一笑而过,再不会有旁的情绪。
四爷对额勒登和珍珠的处置心中早有计较,这会子直叫了苏培盛来,吩咐了下去,除额勒登除旗籍,贬为庶人,叫人在京城至多养五日的伤,五日之后便流放二人三千里至伊犁,再不许归京。
倒也不是叫二人去伊犁过安稳日子呢,但凡罪至流放者,到了流放之地后以后还是罪人,须得日日开垦荒地或是做些个体力活来赎罪,直至死,方才能解脱。
如今伊犁正是打仗前沿,需要苦力的地方多着呢,除了开垦以外,想来还有搬运粮草,给将士们浆洗衣物之类的活计,他们二人在京中享乐的日子过得太多了,不叫他们受受苦,他们便不知原来日子的好,不知他同小格格的宽容。
年甜恬听着四爷的处置,也没觉得什么不忍的,只至多心道一句罪有应得罢了,他们能活着,还能在一起,已然是极幸运的事儿了,还奢求什么?若还心存不满,那就真真是该死了。
且吩咐完,四爷的牛乳也已然煮好了的,原就一小碗儿两口的量,年甜恬也不消得叫苏培盛和下头一帮子试毒的奴才们挨个儿的尝了,尝来尝去的着实不给四爷余什么了。
便直接拿着银汤匙搅了搅,见颜色未变,自个儿抿了一口试试不烫口了,便给了四爷用了去。
四爷也没想到小格格会亲自给他试的,虽是小格格做这事儿做得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四爷心中说不动容是假,可这会子说谢或是赏了又显得生分,四爷喝了那牛乳后忍不住握了握小格格的手,心中且盘算着,只待废后之后,他得再给小格格提一提位份才是。
不过眼下废后的事儿还没办利索呢,四爷便也不先对小格格承诺那般早,只等着届时给小格格个惊喜去,这会子便挑些小格格喜欢的说,免得人心里还惦记着珍珠呢,若是一直郁郁的,且叫他瞧着心疼得紧。
“眼瞧着着天儿越发的热了,再过了不足半个月许是都能用冰了,早晚都是要去园子里避暑的,要不等过两日爷的身子稳妥些了,咱们就带着孩子们去园子里住?”
“稍远一些的热河行宫也不错,且甭管去哪儿爷都觉得比宫中要精致的,能看能玩的地方也多,爷以前年纪还小的时候极喜欢同兄弟们在湖里游船。”
“那湖并不深,清澈得紧,若是落水了也不怕,都会凫水,且叫周围奴才们围一围,便直接解了衣裳一块儿玩水去了,如今一想,距上一次这般痛快的玩儿,竟是都过了二十多年了,等咱们去了,爷可得好好教景顾勒凫水,不能好好的玩一通水,长大了便也放肆不得了。”
年甜恬一听这个,也着实感兴趣得紧,她且都在宫中拘了这么久了,看哪儿哪腻歪,老早都等着四爷开口去园子里避暑了,若不是日日瞧着四爷忙得脚不点地,年甜恬早早的便给四爷提这事儿了。
“好啊,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哪个园子?不若爷就从近的这几处挑一个吧,热河行宫在直隶呢,若是去怕是路上得走个两天呢,马车再好也不成,被太阳一晒,像是坐在蒸笼似的,近些的咱们早早出发,倒也不会热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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