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如何没脸对你说出忍让二字!你是捧着圣旨嫁过来的不假,是朕的嫡妻不假,可这么多年来你又何时瞧得起朕过!”
“一口一个你乌拉那拉家!好似你乌拉那拉家能将女儿嫁给朕是给了朕多大的脸一般!你嫌弃朕原是个光头阿哥!你嫌朕原在贝勒的位子上一坐便是十多年!你说你乌拉那拉家帮了朕多少,可到头来还不是朕一步一个脚印的自个儿往前走!”
“朕叫人为你精心布置的府邸你瞧不上,弘晖且都三岁了你还在说你娘家比朕的贝勒府强百倍!还在嫌弃膳食不珍贵,难入您贵口!敢情不是朕年年陪你省亲,不是朕念着你生了弘晖身子不好,日日叫人搜罗着天灵地宝给你补进!”
“你以为朕不知你月月拿着府里的银子接济你弟弟?你以为朕不知懋嫔的两个格格是怎么没的?你以为朕不知你的蛇蝎心肠?乌拉那拉氏,你放肆的够多了!朕对你忍让的够多了!你乌拉那拉氏眼高于顶,何时看得到旁人待你的好?”
“朕早就对你失望至极了!不过是看在先帝赐婚的份儿上,朕不同你计较那么多,可你嫉妒成性,变本加厉,心思极毒,朕如何废不了你!”
四爷从未这般暴怒过,这会子一同吼下来,满面涨红,脖子上的青筋都因着太过用力凸了出来,昨儿四爷没歇,又一直忙着,连膳都没用妥当了,且发了一通火,四爷直觉眼前都有些发昏。
忙稳了稳身形,四爷抿着唇,不欲再同乌拉那拉氏多说一个字,且摆了摆手,叫巴彦带人压着乌拉那拉氏幽禁在景仁宫,他明日上朝便宣了这废后圣旨去!
且受了四爷这一通火气,乌拉那拉氏也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真听进了些个什么,这会子愣愣的被人押走,面色都有些灰败,也不觉得受伤的脸颊疼了,只这么恍惚着。
走着走着,还未走出御花园,乌拉那拉氏忽地身子猛一踉跄,还未站稳,便“哇”地一声吐了一片黑血,整个人的力气似也跟着这股子血出去了,乌拉那拉氏再稳不住身形,原就偏瘦削的身子像是轰然倒塌一般,萎顿着缩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去。
押着乌拉那拉氏的巴彦等人见状,心中一丝丝波澜也无,看乌拉那拉氏像是看着什么死物一般。
既是人自个儿走不得了,巴彦便直接用乌拉那拉氏用来捆额勒登的绳子将人捆结实了,拎着个包袱似的直将乌拉那拉氏拎了起来。
到了景仁宫也不进去,且随意往里用力一抛便是了,直关上门叫人守住各处,就算是办完了差,丝毫不管乌拉那拉氏的死活。
总归万岁爷只吩咐他们将乌拉那拉氏押送到景仁宫拘起来,却没说拘活的还是拘死的,反正乌拉那拉氏在他手上的时候还有气,若是一会子死了,便也是乌拉那拉氏自己要死的,断赖不着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