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奴才搬出来住了,一来稍有些个不习惯,二来奴才阿玛和额娘也总派人过来说些个,搅得奴才回去也没个安稳时候,故而夜里多思多虑了些,有些没歇好罢了。”
“还请爷放心,奴才定然不会因家事耽误了办差去,定然将粘杆处管好了,叫您放心、省心。”
四爷得了额勒登的保证,便也没在多说什么,只叫人去办了差去,这会子心里琢磨着事儿,四爷便也没动静,苏培盛觑着万岁爷的脸色,没敢打搅,便是上前添茶都轻手轻脚,不发出一丝丝声响来。
好一会子,四爷这才心中有了计较,也不急得立即便叫人去办,四爷先静心将手头儿的几个折子批完,这才缓缓的呷了口茶,叫苏培盛过来。
苏培盛手里还端着茶壶呢,这会子忙叫小桂子接了去,亦是瞧见了四爷的眼色,忙叫人都退了出去,这才弓着腰快步过来听候吩咐。
“奴才在,爷您吩咐。”
四爷不急不慌,手中捧着茶盏,眼神儿落在养心殿中间的绿底粉彩描金镂空花卉纹香炉上,看着那冷香淡烟缓缓升腾,悠悠地开了口。
“朕听闻宫中各处节俭,唯皇后的景仁宫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处处奢靡无度,饶是朕带头节俭,皇后还依旧我行我素。”
苏培盛不知万岁爷为何忽得提起来这事儿了,且小心的回着:“回万岁爷的话,正是如此。”
“如今满后宫都消减用度,尤其是年主子那儿,更是减了过半,若是有何处短了缺了的,尽是用自个儿的体己银子贴补着,若不是这事儿您听说了的,掏了私库补贴翊坤宫,且还不知道年主子过得多艰难呢。”
“除了年主子哪儿,便是太皇太后也减了三成用度去,唯皇后娘娘还一切照旧,非珍稀不用,非难得不穿戴,听下头的人说,皇后娘娘日日晨起用燕窝漱口,日日入夜用牛乳沐浴。”
“庆丰司日日运来的牛乳羊乳,除了送去年主子和五阿哥那儿一小罐子外,剩下一车尽是给皇后娘娘的。”
“除了日日同您一般用玉泉山的水以外,且不知皇后娘娘听了哪儿来的保养方子,还日日饮那花上朝露,这朝露稀少,且劳得下头的奴才们早起一个时辰去采还不够呢,就因着这事儿,奴才听说还累倒了几个奴才呢。”
“原奴才歇的时候就少,皇后娘娘要饮露,她们便只能不眠不休了、、、、、、”
苏培盛对下头的事儿了解得极透,他手底下的人虽不像是粘杆处那般能耐的,可亦是不能小觑,但凡是围在这后宫宫墙里的地界儿,便是哪处的蚂蚁挪了窝儿,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四爷饶是知道皇后奢靡无度的事儿,这会子听着苏培盛一样一样的细数乌拉那拉氏的不是,亦是有些压不住火气。
小格格为了节俭以供军需,便是连新衣裳都不给自个儿做一件的,亦是不叫景顾勒铺张浪费,便是极简单的用碗儿面,也叫孩子不剩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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