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腌臜事儿就不搅了您了,主子放心,奴才定然将这事儿办妥贴了,不叫姑奶奶受了委屈,也不叫旁的姑娘们再被诓骗了去。”
“说句玩笑话,就李向这般天阉的,天生就该进宫同奴才们一并伺候主子的,他倒也省事儿的,不消得挨那一刀了,可他自个儿不成还敢逼迫、瞧不起人,他欠的那一刀真该剜脖子上!”
年甜恬深以为然:“可不是,身子不成就不成了,该怎得治怎得治,可他断不该哄骗了人,还敢对人不好,你也莫妄自菲薄,别拿那李向同自个儿比,我身边儿的人可没这么差劲儿的。”
说罢,年甜恬悠悠的呷了口茶,她如今要仗势欺人了,既要欺负人欺负的透顶儿,又不想给人留了什么跋扈话柄,思来想去,还是得仗着四爷的势,才没人敢说什么了。
“行了,你快去办事儿吧,快去快回,回来的时候顺带着给我买些个城东头的水晶糕来,许久未用了,我着实想那味道的紧。”
年甜恬笑着赶了人去,叫珍珠和翡翠伺候着又换了身儿轻便些的衣裳,也不坐轿辇了,且慢慢悠悠的朝养心殿踱过去,抱四爷的大腿去了。
年甜恬在四爷这儿向来是没什么规矩的,但凡四爷没叫了下头的大人们在养心殿议事,年甜恬便可随意进出,如入无人之境。
可四爷宠着归宠着,到底是不能当着外头人的面儿不规矩了。
她和四爷两个人在一块儿的时候,四爷是她的夫君,她怎么任性都好,可在外头四爷更是一国之君,年甜恬便不能不给人留颜面,更不能不给自己留余地。
且到了养心殿前,年甜恬该怎得叫人通报怎得通报,一丝丝规矩都不差的,直到四爷亲自出来拉着她进殿了,直到关起门儿来了,年甜恬这才任性着,揽着四爷的脖颈儿好好不规矩一会子。
这一进门小格格便是投怀相送,四爷一时间受宠若惊还挺不适应,原手头儿还有点儿折子未看,这会子也顾不得看了,半拥半抱的带着小格格歪在一旁的软榻上,好生亲昵了一阵子。
“才这么一会子没见甜恬就这么想爷啊?怎得不再多留你阿玛额娘一阵子,爷可没给你立了什么规矩,偏你自个儿非要规矩着,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你阿玛和哥哥们呢。”
四爷笑着轻声问人,说是小格格想他呢,其实他更想小格格些,才这么一会子没见,他便叫苏培盛来回跑了两趟了,就是叫人瞧瞧年家人走了吗,他好叫小格格来陪陪他的。
可这会子真瞧着小格格规规矩矩,一点儿没多留人,四爷又是替小格格心疼的,小格格平日里总念叨着家里呢,今儿好不容易得见,怕是话也没功夫叙尽。
年家人去翊坤宫前,先来他这儿拜了的,他只一瞧年老大人的样子亦是心惊,这一病竟是瘦得没型儿,且不知小格格瞧见了多难过呢,这会子且粘人着,想来便是心中难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