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到这儿,魏佳氏倒也同样不能自持,亦是气急了心疼急了,忍不住攥着拳头拍了拍矮桌:“什么合离,是咱们休了那李向!”
“李家侵占小婧的嫁妆,还欲谋害小婧的性命,只合离还不够呢,这账还得慢慢的跟人细算!他李向和王氏别想好过了!更不叫他有脸面在这京城过日子、、、、、、”
年甜恬同魏佳氏、年婧说了将近两个时辰,这才把家里的事儿都了解的透透的,亦是跟着气愤,她活了两世了,竟还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好在年婧已然脱离苦海了,叫那李家不好过虽是解恨,可以后如何过好自个儿的日子才是重中之重。
年婧比年甜恬不过小了快一岁罢了,即便在李家蹉跎了些个日子,也还是个花一样的年纪,那李向没本事,年婧嫁过去二三年了,身子还都是清白的,若是再嫁那断不会给人做了续弦去,定然再个寻个好的去当嫡夫人的。
可李家的事儿闹的不小,即便是年婧占理儿,这世道上到底还是对女子颇有微词的,门第高的看不上名声有损的,门第低的又怕年婧过去了受委屈,门当户对的适龄小爷们也尽娶妻了,若是寻了年纪大些的便只能去做了续弦,年纪小的人家又嫌年婧年纪大了。
这思来想去的,竟是一时间寻不到合适的了,可越是拖越是没什么好的。
年甜恬心下倒是不急,只觉得女子这辈子不一定非得成亲了才叫好,只是这世道不一样,就怕大哥大嫂着急,更是怕年婧也受不住人指点的。
年甜恬这担忧没敢同年婧说去,正好景顾勒回来了,年甜恬给景顾勒使了眼色,小孩儿立即会意,拉着表姐去隔壁逗富灵阿玩儿去了,年甜恬这才得空同魏佳氏说说。
魏佳氏膝下就小婧这么一个孩子,哪儿能不替人操心,不替人谋深远的,这会子一说起来还忍不住落泪。
“谁说不是啊,且这事儿,我和你大哥日日愁得不得安眠,末了瞧着我们为难了,小婧还反过来安慰我们的。”
“她说她不愿意再嫁了,嫁过一回便什么都看透了,左右不还是那些个事儿,她只觉得从小到大读这么多圣贤书若是一味的相夫教子便太可惜了。”
“前一阵子我和你大哥拉着她去护国寺祈福散心,路过附近的育婴堂,瞧着里头没爹娘的孩子过得苦,都六七岁了还不认字的,她便想在这育婴堂和旁边儿的义学谋个差事,当个女先生,能教孩子们读书也算是一件善事了。”
“原阿玛和你大哥都不同意的,可耐不住小婧求,家里又叫人打听了些个,倒也巧了,管着这育婴堂和义学的人还是我族里一个大伯,关系也亲近,叫小婧当女先生倒也没什么难的。”
“末了家里也都想通了,什么规矩什么脸面且都不如自家人来的重要,名声不名声的又能如何,人在做天在看,是非曲直苦难辩,自有日月道分明,咱们年家人对得自个儿,不违了良心就够了。”